“他叫高悍!”
一边的陈骁秒接话,只见他那张脸,阴得都能挤出水来。相较刚才的赤膊上阵,此刻已披上干爽外套,腰间的浴巾不见了,下身裤子依旧湿漉漉。
他就那样阴沉沉走了过来,杵在温庭晚面前,毫不客气将她和青衣男子的视线隔开。继而弯下腰,朝她狠狠逼近,
“高大的高,悍马的悍!乃本督手下一员大将!!”
“高……悍?”
温庭晚瞪大眼睛,断断不敢相信。下意识移开目光,绕过面前的赫连骁,朝他身后白绫遮面的男子看去……
此人明明是夜长辞,如梅花般高洁、忠君爱国、矢志不渝的夜长辞!怎就做了高悍,背叛大夏?难不成同她一样,灵魂附体?
那你可曾认出我就是温庭晚?昨晚你夜探香闺,轻轻唤我“晚儿”,如此说来,你,你……
心中百转千回,无限沉重!
上一世延庆寺前的上等玉,是你长辞,对吗?
温庭晚心里如是感叹,在懊悔和惋惜中,唏嘘不已。
而面前“不和谐之人”,还在冲她吹胡子瞪眼:
“喂,你花痴犯够了没?!见了长得好看的,你丫就走不动道是吧?!”
醋海巨浪中,陈骁无限恼怒。除他之外,尚不曾见她对哪个男人如此花痴过,更不曾见她跟男人抱在一起打滚……
卧槽,你俩当老子透明的么?!
别问他高悍为毛要蒙面,他压根不关心;
只知这男人相貌和他不相上下,白绫遮面,正合他意!
闻言,温庭晚深深吸口凉气,没空赐他一个恼怒的白眼。目光直直落在高悍身上,她迅速调整好状态,走上前,微微俯身朝他施礼。
“木兰昭月,见过高将军。”
陈骁:……
我勒个去,你丫还真当老子透明的?!
“公主有礼。”
高悍清润开口,深知某男已醋海翻波,自己不便做此逗留。却又着实担心绿翘的伤势,便客套性的问道,
“方才公主的婢女……”
才开了个头儿,就被温庭晚冷冷打断。
“丫鬟冒昧,一时冲撞了将军。实乃昭月驭下无方,望将军海涵。”
只见她垂着眸,板着脸。故作冷漠中,似是带着一丝怨念。甚至说完后不等男人回答,就朝身后的绿翘轻轻喝道,
“丫头!过来给将军赔罪!”
虽说不算小题大做,却也略显见外。
让高悍有些尴尬:“公主言重了,在下并无怪罪之意。”
温润的双眸,朝她投去真诚的目光。却遭来女人的一脸冷漠,不理不睬。
也对,你明明就是故人,明明已识穿我的身份。却不坦然相认,还“偷鸡摸狗”的夜探香闺?为哪般?!
一时间,温庭晚没法理解……
故此刻,只能绿翘来圆场。她忙走上前,正欲按公主的吩咐,朝高悍行礼道歉,被愤愤不平的陈骁一把拉住。
“赔哪门子的罪?!”
一声喝中,他倏然转身,将绿翘挡在身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温庭晚,指着她鼻子控诉,
“明明是你勾三搭四,引诱我家将军!臭鼻涕反诬将军非礼,那也是给你面子!”
别怪他臭嘴里吐不出芬芳,陈骁表示,你丫也太不把老子当回事了!
且,高将军不近女色、心性纯良;在朝中为官更是勤勤恳恳、忠君爱国;这两年他深有体会……
在他眼中,高悍是大燕不可缺失的栋梁之才!
曾一度,他想培养此人做大都督的接班人,奈何政见不谋,高悍主张“守内不攘外”。致使此念头搁置,转而培养高匪,想用弟弟来慢慢“感化”哥哥的政治观点……
所以此刻,他身为上司,对外就得护短!
这是管理艺术的基本之道,才不会像女人这样傻不拉几的,把下属推上前做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