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之威严,慕寒深深领教过,又岂敢再造次?那件事后,这两年我何曾忤逆过赫连陛下的旨意?”
陈骁冷冷斜睨,嘴上虚伪的附和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都是男人,志在天下!”说着长叹一声,看向远方,“往事如烟,逝去之人你我不必缅怀。更没必要让一个露水夫妻的亡灵,横在咱们的宏图大业之间,对不?”
“所言极是……”夜慕寒亦是阴阴冷笑,虚伪的打着马虎眼。
“但昭月!”却见男人话锋一转,声色俱厉道,“你休想再打她的主意!!这女人是我的!”
“……”夜慕寒稍有愣住,继而毕恭毕敬,“慕寒,铭记!”
有了男人这番话,他再也不会对温庭晚的真实身份有所猜疑。即便今天驿站外重逢的那刻,他心里的怀疑也只是一丢丢,且转纵即逝。
“滚吧。”
已成功将其迷惑住,陈骁再无心思跟他多言,利索的给他解开绳索,淡淡丢下一句,
“这阵子,朕暂时不想看到你。”
夜慕寒却没立马离去,因为被冷颜封住的穴道,还没彻底散开。便在眼珠子转了转后,谦卑道:
“恕小弟多嘴再问一句,陛下为何要保温松谱?”
“笨!!”
陈骁没好气拍了下他脑门,挤眉弄眼一脸嫌弃,
“那老白毛已成阶下囚,你还暗下毒手?不怕给自己惹一身骚么?”
“……”夜慕寒被吃瘪。
他一向自诩思维缜密,却独独辩不过这货,心里顿更不得劲了。
“所以说,你丫沉不住气,做事太特么操之过急!”陈骁故作冷冷斜睨,实则使劲抿唇忍住偷笑,洋洋洒洒的狡辩道,“温松谱如此绝妙一颗棋,干嘛不用他来引夏景煜上钩?”
夜慕寒也并非很好糊弄,顿了顿后,他眉毛一挑:
“你认为夏景煜还会救他?”
言外之意:要救早救了!温松谱这次得罪的是慕如初,夏国朝中谁特么都保不了。夏景煜而今如此“鸡贼”,又岂会去沾惹这块臭石头?
可男人貌似有不一样的思路,但见陈骁阴阴冷笑:
“之前不确定,现在嘛……哼哼,百分百肯定!”
从臭鼻涕急切的救人之心,就能看出来。他是怎么着都没想到,臭鼻涕居然是夏景煜派来的。却不知……
自己纵使再聪明,这次也要被臭鼻涕给“玩”了。
(水镜先生:老夫关于“掌中之物”的一席言论,适合于每个人!)
局中人陈骁看不清;
而局外人夜慕寒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所以呢?你和冷颜的下一个计划,就是除掉夏景煜?”
“嗯哼。”陈骁耸耸肩,一副显而易见的表情。
“……”夜慕寒没再追问,眸中却仍然存疑。
他认为夏景煜横竖都不会再救温松谱,这是最基本的为官之道。赫连骁用老不死的做饵、引鱼上钩,铁定流产。
可陈骁似是很有信心,但见他嘴角的戏谑渐渐收起,最后紧蹙眉头,义正言辞道:
“听着,有此人在夏国一天,你夜慕寒就永无出头之日!!”说着深吸一口凉气,双眸阴狠的眯起,“而我大燕挥师南下之日,就得无期限的推迟!”
说得非常真实,也算他的肺腑之言。
让夜慕寒同样也深深吸口凉气,看着他,若有所思点头:
“都督英明……哦不,圣上英明!”
陈骁没再接话,抛给他一个心照不宣的奸笑。心里很清楚,所有人一如既往的都在他掌控之中,包括眼前极不听话的夜慕寒!
可他机关算尽,也算不到此时林中的另一棵树上,也躲着一个玉树临风的身影。
男人温润的眼睛,将他们发生的一幕幕尽收眼底,深知景煜要大难临头……
也许,他该出手了,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