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冻得瑟瑟发抖的夜慕寒,趁守军熟睡之际,拼命折腾想爬出井口。四肢贴着井壁,似一只蛤蟆,小心翼翼的往上爬。无奈井太深,每次都是快要到井口,就无力坠落……
这样反反复复了多次,夜慕寒终是力气耗尽,蹲在井底气喘吁吁,冲井口的夜色吹胡子瞪眼。
遥遥望着那口井,温松谱唇角讽刺的勾起……
突感这一幕幕,就是夜慕寒人生的缩影。井口即是兵权,他机关算尽,每次都是唾手可得之时,却又发现只能遥遥相望。于是,他怨天怨地,却看不到……
自己只是个“井底之蛙”!
突然,一道黑影在空中闪过,继而身轻如燕,直直落地,稳稳站在井口。月光照亮修长笔直的身材,虽一身黑色夜行衣,但那半脸黄金面具在月光下……
熠熠生辉!
温松谱顿浑身一紧,缓缓眯眸紧盯着男人,却怎么也看不清正脸。这时,那人利索朝井中丢出绳索,似是要救夜慕寒那王八羔子……
“有刺客!!”温松谱大声呼喊。
顿惊醒了高匪,他二话不说便朝隔壁赫连骁的房间跑去。却不知身后的老人满意勾唇,阴阴一笑,立马跟上他的步伐。
如猜不错,隔壁房间铁定无人!楼下的面具男就是赫连骁,哦不,应该叫他赫连宸。
温松谱如是思忖,可随高匪来到隔壁的门口后,他脸上的自信顿被错愕取代……
只见床榻上的赫连骁睡意浓浓,慵懒的坐起身:
“吵吵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揉揉惺忪的睡眼,他看向门口二人,继而同样的一脸错愕。
这下老人彻底懵圈……
身边的高匪冲他吹胡子瞪眼:“老匹夫,没事你瞎嚷嚷啥?!”
“没瞎说!”温松谱缓过神,一字一顿道,“夜慕寒那厮,被人救走了!”
闻言,高匪倏然跑到窗边一看……
可不是?
枯井中早已没有夜慕寒的影子,而那群该死的手下,依然睡得昏昏沉沉。
顿勃然大怒,高匪气势汹汹转身,正欲下楼好好教训那群蠢蛋,被主子烦闷的阻止。
“由他去吧!老子本就没想拿他怎样。”只见赫连骁眉间紧皱,困得眼皮子都不想睁开,又躺了回去。
“可,可……”高匪心有不甘。
主子却置之不理,翻了个身,丢下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都去睡吧!明早还要上班呢!”
高匪:……
温松谱:……
在古代,只有在衙门上班的才叫“上班”。其他人基本都是自由职业者,或者奴隶,包括佃户、佣人等。至于朝中大臣,只有“上朝”和“下朝”。就算要到自己的衙内处理公务,也不能称之为“上班”,而是“当差”。
但不管怎样,这一幕彻底打消了温松谱心里,对某男身份的质疑……
驿馆又恢复静谧。
熟睡的高匪不再鼾声如雷,温松谱难得落个清静,难挡睡意袭来,便眯眸打了个盹儿。却不知隔壁房间,装睡的男人蹭的从**蹿起,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楼。
驿站外的榆树下,找到高匪为他准备的骏马,赫连骁一骑飞驰,急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