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事情进行得可顺利?”马车外,绿翘急匆匆跑了过来,眉头紧锁。
以为她是忧主之忧,温庭晚便笑笑敷衍:“还行,无大碍。”
“那温大人呢?”却见绿翘追根问底,“陈将军是否已将他送回木兰?”
他们的计划是,将温松谱救出后,送往水榭安顿。这是绿翘提议的,温庭晚虽不甚赞同,深知父亲不会配合,一旦“逃往”木兰,就等同于“叛国”……
却也无从反对!
天下之大,也许唯有木兰,才是他们父女的安身之所。总不能将其藏在迎亲部队中,前往大燕吧?老人家更不会配合了!
再说温松谱本就对木兰主张“和”,送往水榭,经水镜先生开导开导,没准还能跟苏孟德达成战略联盟。故最后,温庭晚采纳了绿翘的建议。
此刻见丫头对这事很上心,便也不再隐瞒,将她拉到一边,避开马车中的某人,压低声音道:
“有点变故,人被赫连骁扣住了!”
“那怎么办?”绿翘顿急得跳脚。
过激的反应,让温庭晚微怔……
这似乎已超出“忧主之忧”的正常范围,她难免心下生疑:方才兵分两路时,都知她要来救温松谱,连陈仓都弱弱问过原因,绿翘却默不吭声。本以为丫头是避嫌,毕竟“安神香”一事,在她们双方心里都有了疙瘩。但现在看来,绿翘的救人之心一点也不亚于自己……
缘何?
温庭晚不解,便不动声色继续敷衍:
“莫担心!估计赫连骁不会对温大人怎样,此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不行啊!”绿翘秒反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公主您有所不知,那温大人是赫连家族的眼中钉,奴婢担心……”
“你担的哪门子心?!”温庭晚冷冷打断,犀利目光已带着赤果果的质疑。
绿翘愣……
呆呆注视着她,无丝毫慌乱心虚,眼波中只有无辜。随即委屈低下头,眼角噙泪:
“奴婢为公主分忧,不曾想让公主误会。奴婢,奴婢知错!”
温庭晚不为所动,方才跟赫连骁的那一出出后,她的心似乎冷硬了许多。
“你和温大人,有交情?”
“怎可能?”绿翘惊愕抬眸,一双杏眼盈盈湖水,楚楚可人。
“那你怎就不问问,本宫是否跟他有交情?”温庭晚微微眯眼,眸中闪过一抹幽光,语气薄凉,“你怎就不问,本宫缘何要扮夏国岐王来救此人?”
没错,这是第二个疑点。
方才提出“女扮男装”的计划时,陈仓一脸错愕;绿翘却依旧不问缘由,甚至毛遂自荐揽下“扮岐王”这活,声称不让公主冒险。
之前她没太多想,认为丫头是经历“安神香”一事后,变得谨言慎行。现在细细回味……
哼,只恐另有内情!
“公主私事,做奴婢的,哪敢多问?”委屈垂眸,绿翘脸上不觉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温庭晚:……
心,**了下。
“绿翘没有陈将军的一身本事,亦无他那强大背景、有王爷仰仗。在主子面前,唯有谨言慎行,做好分内之事。”两行泪终是流了出来,绿翘缓缓抬眸,一脸无辜的凝视着她,“若这样仍是……仍是给公主添忧了,还请主子责罚!”
“好一句分内之事!”温庭晚状似不为所动,阴阴眯眸朝她逼近,“那你可有,不安分之心?”
绿翘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