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们驿站怎么还有死狗?真是晦气,晦气!”
驿丞闻言,忙出去看了看,顿瞠目结舌……
押送犯人的几名衙役也瞬间理清所以然,为首的官差毫不客气朝驿丞和巡检呵斥:
“大胆!居然敢在饭菜里下毒?!尔等视岐王的交代,如草芥么?!”
岐王,正是夏景煜。
温松谱这才如醍醐灌顶……
原来在暗中照顾他的,不是养女温婉婉,却是平日里关系淡薄的岐王?
温家出事后,夫人和庶女被陛下接进皇宫,本以为是她母女在君王面前苦苦哀求,才让他躲过牢狱之灾。毕竟为帮君王隐瞒那点风流韵事,他温松谱也算做了十几年的乌龟……
且不说养女温婉婉,单说夫人夏姬,是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人。保他性命、让他告老还乡,是情理之中。
奈何事实真相仍是出乎他所料……
难怪赫连骁这帮黄毛小子,要嘲讽他老眼昏花。终是人心太过复杂,难以看清啊!
瞬间,温松谱老泪纵横起来,却死也不向赫连骁开口说感谢!
“大人息怒!此事定有隐情!”
慌里慌张跑回屋内的驿丞,顿吓得要尿裤子,吞着口水解释,“小的,小的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敢忤逆岐王之意啊!”
虽说他们官级一样,同属“未入流”的小喽喽,这些天他也没少给这几个人脸色。可架不住人家背后有岐王,当今陛下唯一的侄子,夏国储君的热门候选人。
就连官级稍稍入流的九品巡检,也同样寒蝉若禁。将那雪地里的残羹冷炙和小狗的尸体拧进屋内后,他眼珠子一转,立马吼道:
“厨子!滚出来!”
闻言赶出来的厨子,看到这一幕后也被吓蒙,赶紧摆手摇头:
“不是小人做的,不关小人的事。小的在驿站做了十多年的厨子,祖上清白,哪敢做这等事。”
“还敢狡辩?!”
巡检不假思索就欲定罪,妄图用厨子一人来保大家的乌纱帽,却被某公主一句话给拦住。
“这位大人,有案子发生,是不是应该第一时间封锁现场,以防嫌犯逃脱?”不再嗲声嗲气,赫连骁敞开男儿嗓音,慢条斯理的提示道。
“公主说的对,说得对!”巡检立马点头哈腰,抿了抿唇后,犹犹豫豫道,“奈何下官……”
想说,我特么就是个九品芝麻官,手下哪有人马?
好在某公主豪爽,大手一挥:
“我的人,借你了!”
话落,不等巡检谄媚道谢,髙匪立马安排随军将小小的驿站重重包围。故,楼上的夜慕寒一行人欲跳窗逃走之际,才发现为时已晚、插翅也难飞。
“来啊,给我楼上楼下好好的搜!”
楼下某公主顿时来了劲,不拘小节的将巡检肩膀一搭,丝毫不顾道义礼法和男女有别,他笑嘻嘻道,
“务必要将下毒的嫌犯揪出来,交给这位大人正法……对了,你叫啥来着?”
目瞪口呆的巡检缓过神:“小的名郑三。”
心里无限狐疑,近距离看公主,明明更加花容月貌,怎就是个男人?可惜了,可惜了。
“小郑呐!”某公主无视他的憨萌腹诽,大言不惭道,“依你们夏国律法,将嫌犯缉拿后,首先应该做什么?”
“杖责三十!再送公堂!”
“杖责?”赫连骁故作思索状,问得一本正经,“是不是当众脱裤子打屁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