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就是常言所说的,四两拨千金,蚍蜉也能撼大树吧!”
朱唇扬起一朵美艳绝伦的笑花。
在赫连骁眼中,却是略显得意,他倏地将脸色一沉:
“公主之意,是盼着大燕和夏国开战么?!”
声色俱厉!
难免让庆幸中的文武百官,瞬间提心吊胆起来;就连苏孟德嘴角的欣慰,也转瞬凝固。
“都督误会了,昭月绝无此意。国泰民安,互不侵扰,是昭月最大的心愿。”
温庭晚依然气定神闲,顿了顿后,她将嘴角的浅笑收起。略带肃然、意味深长的凝视着他,语重心长道,
“但昭月也知,并非人人都这么想。中原夏国惧大燕,为防止都督挥师南下的那天他们后方失守,夏国必抢先一步将我木兰收入囊中。”
句句属实!
夜慕寒曾多次进谏伐木兰,都被她父亲温丞相驳回了。虽不知父亲这样做的真实原因,但温庭晚很清楚,夜慕寒有此“大志”。
一旦木兰被夏国兼并,大燕的霸主地位就会动摇!!
这是她昨晚经过深思熟虑后的金玉良言,可似乎,男人听不进去……
“哦,原来公主是为自保啊?”
只见赫连骁很淡然的接话,勾起的唇角,印出一抹嗤之以鼻。
温庭晚略有失望……
眼前之人跟父王口中的“雄才伟略”,似乎相差甚远,自己莫不是太高看他了?也对,当日银杏树下他有过登徒浪子的一面,又岂会虚心听取政治良言?
嘴角抹过一丝无奈嗤笑,再无兴趣对他媚眼强攻,温庭晚淡淡回答:
“自保是无奈,我木兰不想成为任何人的后患,只求平安居隅东南。”
“可二十年了天下太平!”赫连骁却突然激愤起来,还莫名其妙的摔碎了一只酒杯,“大燕并未挥师南下,夏国也从未侵犯过你木兰!”
似是对她的突然冷淡,很不满意?又似是很恼火她一个女人面对公然挑衅,从始至终都能这般沉稳如水?
只见赫连骁双眸阴狠眯起,微微起身,他肆无忌惮朝她凛凛逼近,咬牙恶狠狠道,
“公主不觉得,自己多虑了吗?!”
喜怒无常!
难免让女人神色微怔……
这次近距离的对视中,虽仍感觉他眉宇间有几分熟悉。但能确定,他不是前世害她的那个燕国细作。
记忆中的那人瞳眸清澈,眉间和善;文弱少年身受重伤,楚楚可怜。
若非浸猪笼那晚温婉婉主动揭露,温庭晚死也想不到,手无缚鸡之力的面具少年竟是个细作?
而眼前的赫连骁则迥然不同,时时透着蛮横霸气……
可以肯定,他们不是一个人!
“居安思危,有备无患。”迎上他的凛凛目光,温庭晚轻轻解释,仍显不慌不乱。
“好一句居安思危!”
赫连骁却不罢不休,凶狠收回目光,他拂袖转身走到苏孟德面前。沉着脸昂首挺胸,大声道,
“摄政王,据闻此女是你刚找回王府的。所以,本督有一事很不解啊!”
一句“此女”明显放低了温庭晚,意味着他压根不承认她的“公主”身份。让苏孟德甚是恼火,却也不敢发作,便沉着脸站起身。
“都督请讲!”
不忘稍稍行礼,态度略显谦恭。
赫连宸的胞弟,手握大燕几百万的兵权,谁特么都不敢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