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屏瞳孔倏然放大:“公主?”
“聋了吗?!”温庭晚一把甩开她的脸,拂袖呵斥。
吓得秋屏浑身哆嗦:“奴婢遵命,奴婢遵命!”
而绿翘似乎不开窍,双膝跪地朝她移过来,苦口婆心的劝着:
“公主,万万不可义气用事啊!虽说郡主心胸狭隘,之前对您有过敌对。但自听闻您要远嫁他乡后,郡主再无歹念,她……”
“不惜污蔑长公主,也要维护苏秦卿?”温庭晚打断,俯下身凶狠瞪着她。继而眼波流转,双唇翕动,直起腰冷冷道,“绿翘,你我似乎无缘主仆。”
“……”小丫头彻底被怼死,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温庭晚眸底闪过一丝疼惜,很快被一口凉气压下。接过秋屏手里的披风,她决然道:
“绿翘留下,面壁思过!秋屏随本宫走!”
“……是。”如履薄冰的秋屏,丝毫未能松口气,只感心里的惶恐比刚才更大了。
夜凉如水。
深秋的风带着凛然寒意,微扬起女人的如瀑青丝。她如月美眸微微敛起,抹过一抹狡黠的阴狠,似罂粟花在夜色中绽放。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今晚势必要把苏秦卿、长公主、苏孟德等人……
一、网、打、尽!
——
与此同时,驿站。
寒风乍起,吹动房间的幔帐飘拂,似雾霭弥漫,隐约映出窗前男人修长的背影。
但见他一身玄色长袍,精密大气的滚边刺绣和宽大的箔金腰带,隐隐透出他的尊贵。如丝缎般的墨发高高束起,黄金发冠箍住,只在两耳垂下几缕乌黑的发丝,在风中摇曳,清雅飘逸。
笔直的站在窗前,他凝视夜空那轮孤月,背在腰后的双手时而捏成拳,时而散开。晦暗不明的黑眸中,似是抹过一丝担忧和悔意……
直至房门被悄无声息的推开,一个黑影闪了进来,跪在他身后:
“行动失败,请主公降罪!”
“早料到!何罪之有?”
男人舒口气,圈成拳的双手彻底松开。唇角一勾,如深渊般的墨色瞳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继而转身走到桌边坐下,他举起一杯酒,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比较关心她现在的态度,是忍气吞声、顾全大局?还是追根问底,借机除掉对手?”
“两者都不是!”
黑衣人话落,男人举到唇边的酒杯顿住,他眸光一闪,饶有兴致:
“哦?这话怎么说?”
“那昭月回苏王府了,像是要顺水推舟让苏秦卿背锅!”跪地的黑衣人毕恭毕敬,如实汇报。
话落,男人眸光黯了黯,他扯了扯唇角,一声苦涩冷哼:
“够毒!确有女帝之风。”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杯啪的摔在桌上。他双拳捏紧,深不可测的瞳眸中再无犹豫,迸出凛凛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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