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则扑进了柳灵儿怀中,痛苦的哭了起来。
“他为何要这么对我?”
当年,她的确有过一段食不知味,还总是呕吐的日子,她知道自己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信,却并不做他想,毕竟她的小日子向来不准,有一次她跟嬷嬷上街,路遇劫匪被掳走了去,足足关押了三日,那三日是他整个人生中最为黑暗悲痛的日子,他们对她诗以酷刑,还不停的踹她的肚子,让她痛不欲生。
虽然她最后被救回,但却因此生了场大病,常常需要喝药,那段时间她常常会被噩梦惊醒,被梦魇缠身,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甚至有想过一死了之,可她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他以为她与三殿下是患难见真情,两人自此恩爱两不疑,可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场笑话。
“你还不知吗?他绝对不会生下带有陇西血脉的孩子,他不想授之于人,他本是不受宠的皇子,即便娶了你,那也是不对等的,他心高气傲心有鸿鹄之志,你又怎可能明白?你只会约束他,让他像你一样偏安一隅,一辈子浑浑噩噩的度过,这并非是他想要的日子。”
小妾得意洋洋的开口,即便地位尊贵又如何还不是不及自己的善解人意,就连自己的孩儿都保不住,她可真是失败!
“够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真以为你跟他是真爱,你也不过是她的玩物而已。”
自尊心不允许她堂堂陇西郡主被人如此贬低讽刺,她必须要扳回一局,谁知道这小妾全然不在乎,反倒鄙夷的笑道,“像我们这种出身卑微之人,又怎可能会向往美好纯粹的爱情?那太不结合实际了,我也不希望他能给予我全部的爱,只要他能让我好好的活着,我可以扮演任何角色,只要他需要。”
郡主彻底崩溃,一直以来她都在跟小妾明争暗斗认为自己身份尊贵,两人之间是云壤之别,可现在看来,这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颓然的闭上了眼,再说这些都已经没有必要了。
“嬷嬷,给她点盘缠让她走吧,我不希望在陇西再看到她。”
嬷嬷当即有些不情愿了,“郡主,她之前如此挑衅您,简直是目无尊卑,您可不能轻易受她影响,依照老奴看,只有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不必了,给她盘缠,她是否能活下来已经不重要,她得罪了三殿下,凭她睚眦必报的性子,是绝不可能轻易饶了他的,恐怕她自己也清楚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这些年她从未对任何动过心,凡是能让她过得更好的,她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小妾着实没想到两人都已经是如此剑拔弩张,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她竟然会放过自己?
她虽然满身是伤,但这次在看向郡主之时眼中没了那份傲气跟敌意,反倒叹了一声,“其实,我并不讨厌你,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你。”
郡主不以为意,以为只是她临走之时的刻意讨好,这种话她听的太多了。
“你怕是不知曾经你我曾有过一面之缘,那时的你肆意张扬,无拘无束就好似天地间最自由的飞鹰,只可惜如今你被困于深宅中,顾影自怜,失去了那份洒脱。”
每每想到此处,她都有些感慨,并暗自警告自己,绝不能深陷其中,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够让她放下身段,卑微到尘埃里。
郡主给她准备了一匹快马,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她的造化了。
“让你见笑了,没想到我这家宅之事,竟比那朝堂还要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