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一事,最终有了决断。
清风县的县令趁郡守不在,迅速捉拿了郑家父子,押入大牢,等待处斩。
郑家所有家产,全部充公。
一夜之间,偌大的郑府人去楼空。
就连之前跪在衙门门前哭哭哀求的正妻,在衙门下达郑家判决的那日,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潮湿阴暗的大牢里,郑家父子两个正如一瘫烂泥般的躺在堆满了杂草的地上。
“爹,这下我们该怎么办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郑信害怕的拽着郑父的衣服,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郑父如今的情况也不必郑信好到哪里去,从前的锦绣衣裳被换成了粗糙的囚衣,头发凌乱,身上满是污秽和血污。
郑父闭了闭眼睛,不知是在安慰郑信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们不会有事的,我们郑家上头可是有做大官的亲戚在,我已经派人去京城传信了,只要赶在砍头前到来,我们一定会有救的,一定会没事的。”
“真的吗,那位大人真的能救的了我们吗?”郑信急忙问道。
“能的,一定可以的……”
郑父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他自己都无法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一样。
只可惜县令的动作很快,还没有等京城那边收到消息,郑家父子两个的头就已经落地了。
到死,郑信都一直在念叨着会有人救他,只可惜他注定要死不瞑目了。
京城的郑家如今连自己都顾不上了,哪里还会有心思去看顾一个不知道远了多少辈的旁支。
一月之后,尘埃落定。
原先杀了人的菜市口重新热闹了起来,那天满地的血污已经被清扫的干干净净,人来人往的叫卖声,看上去同从前无任何异样。
只是有些胆子小的人,还是会绕开这个位置。
不是心虚,只是单纯的害怕而已。
秋去冬来,南方的天气也逐渐转冷。
像是怕还会发生去年的暴雪一样,各家各户已经开始储备起了过冬的衣物和柴火。
正是因此,魏家的皮毛铺子又重新热闹了起来。
柳灵儿趁着这个机会,在铺子里上了好几次新款,都卖的非常好。
同时还没忘记给如意阁画了几张衣服样子,同样卖的很红火。
再加上每日爆火的火锅店和食肆,柳灵儿每月拿到手里的钱不下万两。
除去偶尔送去京城的钱,柳灵儿的手里的钱只增不减。
手头上一宽松,柳灵儿又开始琢磨着其他的事情了。
这一日起床后,柳灵儿突然问道:“如霜你说我再开一家悦来居怎么样?”
如霜给柳灵儿梳头发的手一顿,神色有些复杂。
作为除魏远之外,平时离柳灵儿最近的人,如霜自然知道柳灵儿现在每月大概能挣多少钱。
但经过这些日子,如霜已经从一开始的震惊慢慢转为麻木了。
她现在看的特别明白,钱放在别人手里只是钱,但放在他们夫人的手里,那简直是钱生钱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