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安听不得这样难听的话,冷脸警告:“放尊重点。”
“你都到我这来了,是你们先不尊重我,起开。”
季长安亮出武器就要上前,浮藜拉住他,回怼那人:“我和宴宁是你来我往的朋友,她的话我可以不听,是我想要为她分忧,但仅限于我夫妇二人,不像某人,为了自己利益,堵上族群未来。”
“眼下道门魔族打起来了连战场都找不到,你们又不是妖力高深的人,上前只会白白送死,何必呢?”
“不牢你费心,走不走,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
浮藜亮出武器表明态度,那人直接一锤打来,浮藜用戬抗住铁锤,双方扭打一处。
虽然人少,但浮藜修为高深又有季长安在旁帮忙,一时压制住这些妖族。
眼看落下下风,那人立马变身,绿色眼眸变红,出手也更狠厉。
“已经是妖族了还入魔?”浮藜看他们变魔化,很不理解,“就不怕连妖都做不了吗?”
“妖魔鬼怪,本就是近亲,为什么不能转化。更何况魔化后妖力大增。”
“种族都不同,哪来的亲缘关系?妖力大增后的代价没有想过吗?为何魔族天生蛮力缺寿命不长,力用到极致,岂能长久?你为他做事就罢了,居然还入魔,入魔后就要听从调遣,究竟是谁在做狗?”
被骂的无可反击,直接跳上来打她,人多又气力大增,形势慢慢反转,浮藜季长安落了下风,被打伤在敌。
趁她伤,要她命的时候,芈乐带人适时前来帮忙,有了她的加入,局面再次调转,看打不过,那人也不再恋战,舍弃一些人殿后,自己找机会溜走。
芈乐让手下去追,自己则上前扶起浮藜季长安:“我来晚了,你们受伤了,我送你们回北冥海。”
“我们伤不重要,刚才哪些人都魔化了留不得。”
“我让人去追了,我先给你们疗伤。”
“眼下情况怎么样?”浮藜不再推辞,接受疗伤,并问起她现状。
“目前还好,算是平静,待会就难说了,不过明面上看不到战场能减少很多压力和损失。”
“是啊,好在机缘巧合有了新战场。”
“你们帮我们够多了,我们不忍更不能让你们卷入战争,浮藜,季夫子,谢谢你们,我送你们回北冥海,短期内别出海。”
芈乐向他们行礼,不起身,知她意思,便顺坡下驴,答应回家,送完他们,芈乐起身前往下一妖族。
“影彯?你怎么在这?走,一起看热闹去,道门魔族打起来了,你兄弟影尨不是被道玄弄死的吗,他也在,看能不能趁乱弄死他帮你兄弟报仇。”
“影尨不是我兄弟,我奉劝你一句,别去看热闹也别搞其他小动作,得不偿失不说还会给族群带来损失。”
看他和自己不是一路的,来人没兴趣和他多说:“你不去算了,我坐山观虎斗能有什么损失。”
“你都要下场帮魔族了还观虎斗,听我一句劝,不要去,划不来。要实在想捡漏,可以等他们打完再看。”
看他点破自己目的,来人也不再装:“不去拉倒,你的劝诫还是自己留着吧。”
看他仍要前往,影彯出手,来人震怒回击:“我要去哪要做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样欺压同族又是为了什么。”
“你去帮魔族会波及到妖族,更会让你的族群锐减。”
“不管是道门还是魔族,他们都不会伤害无辜,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担,不需要你们来扣帽子。”
来人火大与影彯混战,打不太过,他停下打斗拿出族长令牌:“如果你再阻拦我,我天风林永世和雾影彰不相往来,再有伤亡,死仇不化。”
影彯还想上前,一只鸟俯冲而来落在他身边拉住他,没好气瞪了眼来人:“好心当成驴肝肺,快滚,要送死也不关我们事。”
来人带着人一溜烟跑了,影彯想追被拦下:“没必要追。道玄的情,我们已经还完了,再扯下去,牵连到雾影彰可不行。”
“这不是还不还人情的事,他们去回不来的。”
“回不来关我们什么事?影尨我们都阻止不了难道还能阻止不熟的他们?”影鬽看向影彯,宽慰他,“人各有志,有些人不撞南墙是不会死心的。”
“魔尊到底用什么条件让他们这般听从?”影彯实在不能理解,还是想跟上去。
“你该问他们到底有何妄想?你要去我也不拦你,但你得答应我,别不出手就不出手,活着回来。”
听到她松口,影彯郑重点头:“好。”
“你还真想去?”影鬽无语,“我们是妖族,你是要帮道门除妖还是帮妖族灭道?别说做一个中间人,阻止傻鸟伤人,在现场上,没有中间值,只有敌对双方。”
这个问题,影彯确实没有坚决立场:“可我真的不想影尨的事再发生。我曾想过好多次,如果当初我坚决拉住他,结果会不会一样。”
“不会。”影鬽否认,“重要的不是我们,是他自己。哪怕是妄想,只要被点燃,就不会停下脚步。”
“老大,其实我们分家时候就没了关系,你其实不是老大了,也不必对我们负责。”知道他对这事过意不去,影鬽上前拉住他手,“这次,我跟你去,你跟着我,我带你看看妖族道门魔族他们想法。”
影彯握住她的手,二人化作两只大鸟飞往天听阁。
“见鬼,怎么有这么多妖族?”守护在天听阁的道门将士看到四面八方涌来密密麻麻的妖族,握紧手中武器,“师兄,我先带人过去驱赶他们。”
“小心些。”
“近百年来,妖族道门相安无事,你们今天结群成队组团来这里做什么?”
妖群不理他,还向他抛出灵力攻击。
“快停下,你们再往前,我们就不客气了。”话音刚落,收到更多攻击,来人怒了,直接反击,双方混战一团。
影彯想要下去被影鬽拉住:“都打得不分你我,你下去没有用的,听我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人数相当修为相当,不分上下。道门人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开大,斩杀好几个带头人,还开法阵将剩下的困住。
眼看形势要反转,天色忽然变暗,一大片飞鸟袭来,俯冲而来,影鬽放松影彯的翅膀:“去吧。”
影彯猛飞过去拦住那片飞鸟。
天上的救援被拦后,地上的妖族再换一招,放出大量妖气,扔出魔尊留下的武器,脱得小部分困,也不再上前和道门打斗,而是掉头逃跑,边跑边仰天长啸。
声音过后,有越来越妖族奔来,其中还有通晓道门术数的人破开法阵放出妖族,道门也增派人手前来降妖,两拨人再次混战。
更远的后方,有半妖听到长啸后心中惶惶,更有甚者,忽然起身暴走伤人。
“师姐!”道门人看着倒下的人,怒斥半妖,“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如今是道门人,怎么又干起妖魔之事。”
“道门人?你们何时真的把我们当成自己人?自从我来到这里后,你们哪个人是真的看得起我们?天天安排我们做一些苦差事,无用功,有真的教过什么真功夫吗?”
“修行先修心,我当年入门时,也是站了一年桩,打了一年坐,你们本是妖族还是半妖,更该修心打基础。”
“是,我们是半妖,就是低人一等,这不会那不行不配学你们道门术。也是,本来你们也没打算收我们,宴宁桓行之也只是为了平息事端才勉强收我们,把我们收回来大半年什么都没学到还到处遭人轻视。”
“你们不要血口喷人,道门本来就不收妖族,为了收你们,我们宫主顶了多少压力,你们还跟他学了刀法,眼下一句话就推倒所有还诬陷我宫主,你给我道歉。”
“道什么歉?他只是为了自己名声,我来这半年了,什么都不会,还要给你们打苦工,是你们对不起我,当初要没你宫主横插一杠子,我这会已经是真正的妖族了,本来就是你宫主欠我的!”
实在听不下去,桓月出手,杀了大放厥词的半妖,刀尖一转,将所有半妖都杀了,然后冷冷看了眼满地尸首,示意人拖下去。
“处理好了,桓月,你要去哪?外面危险,别去。”
桓月挣开跟来的人:“幻花宫交给你们了,我去找桓姝和宫主。”
“桓月,你会说话了?”来人惊喜看着她,“你总算会说话了。不要出门,宫主说了,外面危险,我们留守在宫中。”
桓月笑笑,转身出门。
怎么这么多妖族和煞尸?桓月砍了一路,来到天听阁,没见到宫主,桓姝更是不见,她隐隐有了不好预感。
“桓月姑娘,你怎么来这,这很危险我送你回去。”
“谢谢,我金丹后期修为又有法器在身能保全自己,妖族来犯,我也该出力。”
看她身手确实还行,来人不再多说,和她并肩作战。
这么废物吗?这么久了还没找到这里。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们,还是得靠自己。
魔尊加大魔力攻击秘境中的人还到处开法阵放魔气影响道门人,真有人被影响到,出现茫然慢动作。
“魔尊开了法阵,我去破阵。”观鹤要走,被叮嘱,“我和你去。”
“没事,我还带了好些师弟,他们可以搭手,你们在这把主力军消灭。”
观鹤前去破阵,宁青玄放心不下,迅速打完周边魔族跟上保护。
阵太多,破完一个还有很多。
再要破阵时,观鹤被偷袭被宁青玄救下,宁青玄护着他,观鹤专心破阵,魔尊突然闪现,对着宁青玄全力一掌被观鹤拍飞自己受了一掌当下吐血,但他立马起身开阵拖住魔尊。
“观鹤!”
听到宁青玄凄厉尖叫,宴道桓三人立马快速解决身边魔族,前来支援,被魔族挡住。
宁青玄急得围着法阵转,可法阵并不停止,急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天通的徒子徒孙还真有两下子,但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
魔尊冷笑,抬手撕碎法阵,撕碎了,又合上,一掌轰开,法阵破了,但有一层薄薄的结界破不开,结界上有一滴鲜红血珠。
“我是困不住魔尊,可谁让希冥曾经用心血控制我,让我间接与你也有了联系。”
忘了这茬的魔尊收起笑容,眼神冷漠:“所以,你把我困在这里,想自爆和我同归于尽?你做不到的,我死不了。”
观鹤不再应话,只是默默拈诀,星盘浮出,飘在顶上,照耀二人,拂尘爆长,缠住结界,然后轰地一声——
“观鹤!!!”宁青玄扑上去,什么都没扑到,只有一怀凉风。
“不要伤悲,请继续你们的任务,我的任务已经结束,我要去找墨晚了。”
风中飘来最后的话,四人流泪跪下。
魔尊?魔尊在哪里!!要杀了他!!!
咳,咳~
魔尊呕出一血,好在带了魔君,用它抵挡自爆,天通弟子还是有两把刷子,比外面妖族强多了,不行,不能一直困在这里,要打到外面,得炸了这该死的秘境。
魔尊扶着墙缓慢起身,来到一处隐匿处,召来敢死队:“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们兵分两路,一路打碎魔域结界,一路炸了这秘境,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死成渣也得完成任务。”
“是。”
两队人浩浩****出发,人多又强,还在打魔族的道门一时没反应过来也分不出更多人阻止,他们,很快有了动向。
“师兄,结界马上要破了!”
“师兄,秘境碎了一个角!”
在外李元机立马组织人手修补结界并修补秘境,怕有意外还开阵预防对打,有人支撑不住:“师兄,快撑不住了。”
李元机额上也沁出汗珠,一脸坚毅:“那就做好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