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行之来之前道玄正在挨训。
“清源,你宴师叔怎么回事?我怎么听紫姜说你宴师叔醒了?”副教主向教主提议,“师兄,宴师弟晕迷多年,如今要是醒了的话我们带些灵药珍宝去看看他吧,也好助他早日康复,毕竟那么重的伤又睡了这么久。”
不等教主回应道玄一口回绝:“多谢师叔师尊关怀,清和门暂时闭门谢客。”
“行吧,那你稍后来我院里拿药,等他们开门了你再送去。要是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及时说。”
“多谢关怀。”
“把我紫金法衣也带上。”教主面有喜色,站起身去翻抽屉,一边找法宝一边说,“青山睡了这么久,都没人和我切磋,怪寂寞的,眼下青玄结亲,他醒来正好。清源,你日后没事就不要待在教中,多去陪陪你师叔。”
副教主咳了咳:“师兄,清源毕竟也大了,不宜久待清和门。”
翻着法宝的教主反应过来:“算了,等清和门待客了我自己去找青山。清源,青山真的醒了吗?当年他受伤的时候我也去看了,伤势垂危,花了好大力气还在清和门小住七天为他调养才稳住伤势,怎么这么多年没进展突然一下子就醒了?”
“这些年来,虽然宴师叔沉睡,但清和门一直没有放弃疗伤,近来伤好一些,门中少主找到一些办法让宴师叔生机存续,我和元机行之都亲眼见到宴师叔苏醒。”
知道清源不会骗人的教主心中更是喜悦,也不翻抽屉了,直接整个抽屉拉出:“他久病才好,身子肯定还虚,我这些药材你都带去,稍后我再把我法器都给你,你带去给你师叔,等他有精神了回来告诉我,我再看他。”
嫌这样慢,教主直接说:“我得再问问朱子芈颢。”
看教主如此热情无心问其他,副教主只能自己上:“清源,你对宴宁宴少主有何看法?”
“师叔怎么无故问起这个?”
看他抗拒,副教主找理由:“宴少主伶俐可人爱慕者众多,眼下青玄都要定亲了,她怕是也快了,虽然你是她师兄但毕竟是外男,没有想法的话尽量少单独相处,注意下她的名声。”
听到她要定亲,道玄眉宇紧蹙,不想听师叔说下去更不想听他的不去清和门。
看他神色阴翳,副教主继续浇油:“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就带道衡道清一起去,没有要紧事就别常去人眼前晃,坏人姻缘。”
看他明里暗里施压,道玄气闷压着火:“清源自是不会妨碍她人自由。”
副教主还想说什么听得门童来报说是桓行之登门求见清源君,副教主这才作罢让道玄去待客。
“行之,你身体怎么样还好吗?”一见面,道玄就抓过他的手探伤,见没事才放下,“没什么事了但也要多休息,这两天少出门不打架。”
“师兄,我没事的。我们还得去清和门呢。”说到这,桓行之小心翼翼提起阿宁,“也不知道阿宁伤好没有,她这次伤的好严重。”
“伤到哪里了?”
虽然前天和青玄争论时,他认为师兄不是自行选择冷漠也不是为了保护阿宁如此大概率是因为某种原因非自愿如此冷淡,如今看他连阿宁伤到哪都记得,他肯定师兄是忘了阿宁,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变得如此。
他不信以师兄的为人会辜负阿宁。
他故意说错:“五脏受损,神识开裂。”
好严重。道玄紧张说出的话却并不紧张:“受了伤还用灵力不利于愈合,她需要疗养。”
看他这样,桓行之担忧他记忆有问题影响接下来的事,便问:“师兄,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行动和推论吗?”
“怎么突然这样问?”
“没什么,就是看你最近状态不太好问问。”
“行之,我是忘记了什么了吗?”道玄点明,“我与宴少主……”
认识吗,发生过什么,这些话他说不出来,光是想想都觉心痛更觉冒犯。
看他痛苦又茫然,桓行之也不愿去指责他只简单将事情一说:“四个月前,风尘案结束后我们四人在春北镇再次相遇,四人同行至今。”
“这我记得,我记忆没有缺失,但独独对宴少主没有印象。”道玄凝眉沉思,“我记得她,但仅仅记得她是青玄师姐,在同行中的事有关于她是模糊的,但我看不得她难过,下意识保护她已经成了习惯,这又与我记忆不符,我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看他自己已经明白了,桓行之也不藏着:“从阿宁被魔气侵袭后,处理完此事,我们各回师门,再见就成这样。”
“我被下了药。”道玄肯定。
桓行之点头但不理解:“可这样做有什么必要呢?”
这点道玄也暂时想不通。
想不明白那就先解决问题,桓行之提议:“我把石南元机请来,看他们有什么办法没?”
“上次已经见过了,他们没有看出端倪怕是他们也难解,而且我师门下的药就哪怕是他们宗主都不一定能解。”
这还真有可能。桓行之无奈:“那去见他们宗主?”
“我是被师门下药去其他宗门解毒,解不解都是麻烦,不难为他们了,我们先关注眼下更重要的事,解决完再回头研究这事。”
“好,我们去清和门见宴门主。”
二人抬脚要走,副教主带着药物灵宝而来:“我怕你和友人聊得高兴把丹药灵宝王了,我给你送来。”
“多谢师叔。”
“见过真人。”
副教主颔首微笑:“桓少主。”
上次见面行踪有事没注意他,这次见面,不知为何,桓行之感觉他很亲切,因此,微笑回应。
“清源,要是出门的话记得带上道衡道清。”
“是。”
看二人沉默冷脸,副教主识趣离开。
“他们修为平平,怎么还要带他们?”
其实桓行之想说的是带上他们是监督还是帮忙,道玄自然知他意思,神情淡淡:“无妨,不会碍事。”
“那我们这就起身,青玄肯定念着我们。”
青玄暂时多余心力去想他,而是看着案前堆积如山的拜帖烦躁:“还真是执着,都说了不待客还递书信。难不成他们还真是在意爹爹醒来吗?”
“爹醒不醒他们或许不是真的在意,但他们一定关心我怎么样了。”宴宁从中抽出几份拜帖,神色晦暗,“不过这也怪不了人,任谁都不放心一个道门少主身份存疑。”
已经注意把谈到师姐的拜帖偷偷销毁了,怎么还有漏的,宁青玄气结,但面上不显嘴里找补:“也不是不放心,他们估计被谁瞎引导或者自己瞎推测的,别理。”
宴宁知她好意,放下拜帖书信说起其他:“这次的消息传得格外快格外广。”
“我们一路走来吸引不少视线,既被被幕后人监视也被同袍注视,又牵扯到……”宁青玄避开那两个字,“希冥仍有余党未清,大家也一直关注这事,但此事肯定也有人从中引导,可目前还没有线索找出此人。”
刻意隐去的字,宴宁也知道,她心中感激但仍有疑惑。
“娘呢?”
“在清和殿看爹爹。”
说到宴青山,宁青玄更心焦:“明明爹的情况比以前更好了为什么醒不来,难道还要按之前的方法再来一次吗?”
“不行。”宴宁拒绝,“在没有搞清楚爹为何受伤之前不能再行险招。”
也是。要是真的有什么更是追悔莫及。
宁青玄按下心中急躁:“也罢,爹爹醒来的消息都已经传出去了,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举动。”
“嗯,我也得找个合理由头出门让大家安心一点。”
“行之好像要突破修为了,等他大成宴我们一起去。”
“大成宴人家是主角,我去岂不是触霉头还抢风头。”
“我们又不做什么怎么会抢风头,行之不介意的。”宁青玄宽慰她,“去年师兄获得道号的时候也只是大家坐一起吃酒祝贺,也不用多说多做什么,就一场酒席有什么主角不主角,要实在不想去的话也行,我们出师了在门里办出师宴。”
去年道玄获得道号的时候我在哪?哦,是在闭关。
说好不要想他的,不要想。宴宁收回心神:“还是去行之那吃酒吧。我们还是不办了,人来太多兼顾不过来。”
才说他他就来了。
“青玄,阿宁。”桓行之和道玄一齐入门,道玄给宁青玄一个眼神,宁青玄秒懂,“芈师姐,你上次不是说要教道衡道清剑术吗,今天刚好他们来了。”
芈乐上前把跟着道玄的两人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