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绝爱(1 / 2)

“娘,你怎么来了?”一出门,桓行之就问桓蕴慈,“不是说好等青玄和师兄正式退婚后再来提亲吗?”

知道儿子是不想青玄难堪,桓蕴慈压着火:“谁知道她们什么时候退婚。你不是急着要提亲吗,我来提亲你还不高兴?”

“没有,母亲能来提亲我很开心,只是青玄才说退婚,婚书还未退回,马上就有人提亲,会有多事的人传闲话。”表达完担忧,桓行之还是理解母亲做法,“不过要不是娘吸引目光,场面怕是控制不住。”

原本烦躁的桓慈蕴听到他后面说的话,极为熨帖,连带语气都松快:“发生这么大的事大家自然关注,有不同声音也是正常的。要不是你提前周旋,场面怕是更难控制。”

说到这,桓慈蕴有意试探:“你保护亲友我能理解,可宴宁若真是……”

桓慈蕴刻意顿住,仔细观察桓行之表情:“那你此行,如何对得住修真界万千同袍。”

提及同袍,桓行之垂下眼去:“阿宁不会做伤害同袍的事。”

桓慈蕴再近一步:“正常情况下,她当然不会,可要是有什么突**况呢,后面去帮忙的人可是看见宴宁变得不像从前。”

“阿宁不会的!”桓行之再次重申,“我们不会让她再受伤!”

看儿子如此执着,桓慈蕴不高兴:“你喜欢宁青玄,怎么对宴宁也如此上心?”

“阿宁是我好友,我不想让她受伤。”

桓慈蕴没再多说多少,率先离去,回到幻花宫招来桓姝。

“回禀宫主,痕迹已经清理完了。”

“好。这阵子先停一下,把精力放到少宫主婚事上。”

“是。”应完后桓姝奉承,“宫主果然神机妙算,如此一来,既中伤宴宁又让清和门声誉下降,还让宁青玄自己解除婚约,一箭三雕,宫主英明。”

桓慈蕴笑得开怀。

“只是桓姝不懂,为什么不把南无寺首阳宗同尘教几位掌门夜访清和门一事抖出来,这几个宗门是仙盟中最有声望的。”

“如果不能一击即中,那就徐徐图之。”桓慈蕴解释加教导,“你也说了这几个宗门是仙盟中最有声望的,哪怕是发生惊天恶事,也只是让人群起讨伐,过后人们唏嘘完后又会因他们的声望和过往自动找理由为其开脱,这些宗门经营几十上百年,又岂会因一时之事失势。”

桓姝侧耳倾听虚心求教。

“敌强我弱又强敌环绕时,要先选定锚点,隐在一旁偷偷观察,找到它的弱点,一击即撤,不要恋战更不要好奇,这时候太过弱小不能暴露,让它的敌人去找他麻烦,没有敌人那就人为制造敌人,最好是弱者,用弱克强,输赢都是错,这时候再扩散一下事件,虽然大家不会立即厌恶强者,但在大家的心理留下了不好印象,再来一次,强弱就能转换了。”

如此,桓姝大约明白:“这一趟历练,不止是少宫主,另外三个也是声名大噪,这时候即使爆出宴宁被魔气侵袭也只能引来怜爱,我们引导人猜想她疑似魔族也没有用,她被人护着又没有真的伤过人,这时候只要在人们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同时与之切割,到时候把几个掌门夜访清和门一事公布,他们的声明也能转到我们头上。”

看她举一反三,桓慈蕴很是欣慰:“不错,先切割再寻时机下手。”

“貌似少宫主与他们很是亲厚,怕到时也没那么容易,这次若不是他出面与人周旋,清和门会承受更多指责。”

这个儿子是不是养得过于正直了?

罢了,先绕开他。

看她没应话,桓姝立马又说:“少宫主心善无邪,对陌生人都很好极尽援手对朋友更是肝胆相照。”

桓慈蕴摆摆手:“必要时候对他用药下手,强行困住他,即使是我儿子也不能阻止我。”

“那我先去准备婚宴用品。”

“同时留意一下各方对此事的看法。”桓慈蕴说完便靠在案上,用手撑额,闭目养神。

看她累了,桓姝行礼离去,想到先前众人惊叹的眼神,闭目的桓慈蕴勾勾唇角,心情很是愉快。

这些人没有眼福,若是再早上几十年,那时候的她更是容光焕发,姿容极美,连以貌美著称的九尾狐都得甘拜下风。

可即使在她最美的时候,某人的目光还是不肯在她身上停留。

他宁愿去看一个平平无奇性子冷硬的丑女人都不愿看她!

桓慈蕴睁开眼,眼里一片阴狠。

被她记恨的宁朱子无心其他,只是看着自己女儿,一脸愁容纠结半响终于还是艰难开口:“阿宁,跟我来,有一事我需说给你听。”

终于等到这刻的宴宁反倒踌躇不前,怕听到她不想听到的,更怕事情……

宁朱子看她烦闷,知她忧虑,露出笑容:“你可以选择不听。”

逃避不是宴宁性格,她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阿宁,我知道你有很多悬心疑念,但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能把我知道的那些告诉你。”

“多谢阿娘。”

“我接管清和门也是迫不得已,没有走正式流程,独属于门主的秘辛功法我并不知晓。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是你缺了命魂,今后万不可再冒险,一要保护好自己。”

乃怕先前有心理准备,但这话还是超出宴宁预期:“为什么我会少了命魂,命魂没了岂不是人就死了?”

宁朱子轻声低叹没有应答。

凝神固气的方法娘不是教过你吗?宴宁想起一开始宁朱子说的话,反应过来:“是娘救的我?”

可没了命魂,即使是大罗金仙也难救,宴宁害怕宁朱子付出大代价,握住她的手:“可有付出什么代价?”

宁朱子拍拍她的手:“只要你好,没什么代价不可商量。”

宴宁瞬间泪目:“娘。”

宁朱子再次拍怕她给她宽慰:“是所有长老一起救的你,只折了一些修为没损失别的。”

只有修为吗?那相对好一点,宴宁还是过意不去。

宁朱子继续话题:“这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当时你爹受伤,我要支撑师门,一时没有精力看管你和青玄,不知你怎么跑出门去再回来的时候你又闭关一月,出关后你面色沉沉跑来问我拉家常,我觉察到你话中含有交代后事之意,便问你怎么了,你没有回答,转身回了静室。我追去的时候,你已经开了法阵,自削命魂,濒临垂死。”

十年前?自削命魂??自杀呢???

宴宁一头雾水毫不理解也没有半点印象,震惊到无语。好一会,才平复好心情。

“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像是没有这段记忆似的,我自削命魂干什么?”宴宁看向宁朱子,“我开的是什么法阵?”

“轮回法阵。”

轮回一词一出现,宴宁额间一抽,似乎有什么东西浮出水面,尚未看清又沉了下去。

宴宁还在思索,宁朱子已经关上话匣:“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

宴宁还想知道更多消息,但娘要打定主意不说的话,她也没办法,她有心多问,但一时没有头绪,烦扰间突然福至心灵:“门里没有占卜书籍相关法器与这件事有关吗?”

即使没了记忆有心遮掩也能如此敏锐,宁朱子无奈点头:“你法阵外设有问卜台,地上也有遗落的问仙甲,怕再出意外,我销毁门中所有占卜相关器具。”

“当时我求仙问卜问的什么?”

“没看出来,门中只有你爹和你会占卜之术。”

占卜,轮回,宴宁心中有了大概模糊猜想,还想继续问却听得宁朱子喊她:“阿宁。”

“嗯。”应完后不见说话,宴宁抬眸,看到宁朱子一脸哀愁,忙问,“娘,怎么了?”

宁朱子说不出口但不得不说,她克制情感,强迫自己开口:“阿宁,你得答应娘一件事。”

察觉到她的伤悲,宴宁问也不问一口应下:“好。”

她越乖巧宁朱子越心疼自责,她也不想说,可,她飞快?了下眼稳住情绪,轻声道:“为娘知道你心悦道玄,但你不能和他相恋,尽量不要动情。”

有那么瞬间,宴宁觉得自己失聪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样的要求,可看到宁朱子负疚的眼神,反应过来,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