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念念(2 / 2)

听到屋外侍从声音,桓慈蕴出门遇到晚归的桓行之。

“娘。”桓行之行礼又道歉,“对不起,我在宴会中途溜走给大家添麻烦了。”

“跟我来。”

看不出她是不是生气了,桓行之只好低下头跟着她来到百花殿。

“自家开宴做东,宴席未完一声不响就悄声开溜,这是一宫之主该有的礼仪气度吗?”

“是孩儿的错。”

“错哪了?”

“抛下宾客自行开溜未尽待客之道,不予禀告擅自离开未尽孝道。”

“知错能改吗?”桓慈蕴紧盯他,“若有下次,宁青玄随意一句话是不是照样让你抛下大家自行离开。”

“不关青玄的事,是我自己贪玩。”

“少年人重情可以理解,但不能因情废道。”桓慈蕴语重心长又意有所指,“行之,你不要忘了你的使命责任。”

“孩儿重不敢忘,日日努力定会光耀门楣。”

听到这话,桓慈蕴才稍稍缓和脸色:“你需谨记。”

“是。”

敲打完后,桓慈蕴放柔声音:“这次出门游历,你做的很好,收获也不小吧。”

“是,交到了很多朋友我很开心。”

“石南确实不错。”桓慈蕴故意提起其他人,“观鹤也知书达理,是可以常往来。”

“还有阿宁和师兄,他们也很好,我和他们聊得来配合的也很默契。”

“那你和青玄的婚事,清和门怎么看?”

“青玄探过口风了,刑罚长老不反对,就是要等师门长老都出关后才好解除婚约。”

“那就好,到时记得及时通知我们,我们好去提亲。”甜头给完后,桓慈蕴问起他未来计划,“既然魔族相关党羽都被诛灭也就没什么其他要紧事了,接下来的时间你好好待在门中准备提亲。”

听到提亲,桓行之开心到压不住笑,但还是板正身姿平静回话:“过两天还要再出门。”

“哦,是有什么事还没办完吗?”

“是,有些事还要查验。”

“什么事?”

桓行之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静默一瞬含糊过去:“一些未处理完的事。”

桓慈蕴看着他,即使顶着眼神压力,桓行之没有再开口。

“真是长大了。”看他不说,桓慈蕴也不逼他,“也罢,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不要忘了在年前突破元婴期修为早日得到道号就是。”

“孩儿时刻不忘,修行从未松懈。”

“下去吧。”

等他走后,桓慈蕴捏碎案上茶盏,才出去几个月,回来就对她有所保留。再这样下去,岂不是连她这个母亲都不认了!

桓慈蕴一脸怒气甩袖离去来到一间暗室。

漆黑的室内只有幽幽一点微光亮起,是墙上的一袭青衫,在沉寂幽暗中静静翩跹。

望着青衫,桓慈蕴的怒气被抚平,她走近青衫,轻柔又娇嗔的抱怨:“青山,我们真是有缘,你我情愿未了,如今我儿子又与你女儿情投意合。你猜猜,是你哪个女儿?”

挂在墙上的青衫自然回不了话。

“是你二女儿宁青玄,她不喜欢你给她选的道玄独独对我儿子情有独钟,真是巧啊。”桓慈蕴笑得情真意切,“我本没打算如此,谁知他两竟成了,真是……造化弄人。”

“若是他两真成了,那我们。”桓慈蕴顿住,再次靠近,停在青衫前,眼中含笑,语带怨愤,“那我们又亲近了,只是这种亲近关系……你想要吗?”

青衫回不了话,桓慈蕴自问自答:“我想要的只有一种关系。”

“这么多年了,你我都没有再见过,我可是好想你呢?你呢?会不会想我?”似乎是不满意他的沉默,桓慈蕴含怨带嗔,又有一丝得意的向他炫耀,“这么多年了,宁朱子修为倒是一点没涨,脸反而更难看了,本来就长得不好看,年纪上来后更是不忍直视,你看看我,多年如一日的貌美。”

怕暗室中无法彰显她的美,她一个眼神,暗室亮起天光,她在青衫前转了个圈,仰着脸,傲娇道:“你看,我还担得起第一美人的称号吧,要不是宁朱子闭关,我高低也得把她请来,让你好好对比。”

青衫回不了话,但脸上的笑遮不住,桓慈蕴全当是他为她而笑,心情大好,向他许诺。

“我很快就会来见你。”桓慈蕴一往情深却也凶狠暴戾,“宁朱子和她女儿我也不会放过。”

青衫不言不语,静默微笑。

心情舒畅后,桓慈蕴甩袖离开暗室,室内再次漆黑,连带墙上青衫也一并黯淡下去,只是在最后一丝天光未灭时显了全貌,是一幅挂在墙上的画,一袭青衫的微笑男子,即使未画五官,光看身形也知是个俊俏郎君,赫然就是幼年桓行之误闯禁室看到的那副画。

他后来再没见过那副画,都以为已经销毁或是记错了根本没这幅画,未曾想仍旧挂在禁室,只是他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