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用排除法(2 / 2)

差不多要问的已经问完了,宴宁行礼:“多谢方丈解惑。”

“你问我这些,也该我问问你了。”

“是,晚辈知无不言。”

“你修行的意义及目标是什么?”

这与主题毫不相干的问题让宴宁略微吃惊,但还是真诚应答:“一开始只是为了变强享受灵力带来的便利,遇到障碍后强/暴处理带来的反噬让我困惑,明明变强了为什么会走偏?”

“我不信邪,再次强行处理带来更大的挫折。反思后悟得至刚无刚,至柔非柔。修行是为了感受每一缕道韵带来的变化。”

“目标则是为了守护修真界及人间,正如我门门规所训,吾辈夺天地造化修玄门之道,应担除魔卫道之任,当行置立正法之责,晚辈一直以此为准则。”

方丈看她一眼,微微颔首:“望你谨记。”

“晚辈定当谨记。”

宴宁行礼离开没有看见方丈眼含悲戚念了声佛偈阿弥陀。

这一厢,道玄那边也问完话,四人汇合各自通报自己这边得来的消息。

“我们找到允月她爹了,但他没有供出有效消息,倒从军师嘴里套出此番异动是早有预谋,但旁的也没再多说。”

“是仙魔大战的军师吗?”

“是,特意将他与魔尊分开,基本上可以肯定的是八十年前升仙大典过后有魔族出现,同类间的气息引起塔内魔族震**。”

“我们道门中人也能感受同类气息,我们要气息不稳一般都是对方修为高出我们一大截有意刁难。”宴宁咋舌,“塔内既有军师又有将士还有若干魔族,他们都能震**,那出现的魔族大抵也得是魔尊这等级了吧。”

“而且方丈也说了八十年前塔内魔族异动和这次不同,那次更短暂似乎也更为主动,可魔尊已经被封印了,还有谁出动能引起如此震**?”

“会不会是魔化的道门中人?”桓行之猜测,“打仗打到尾声其实都能看出战争后果,魔尊怕结果不利于己方,趁大战时用魔气侵袭道门中人,用的量极少,蛰伏在体内,待到时机成熟再行魔化?”

“也有可能,但道门中人对阴邪之气很敏感,谁带有煞气魔气就能被一眼发现除非身上下了重重禁制,但这也很容易被发现。”说到这,宴宁突然心神一跳,有片刻的失神。

“阿宁,你在方丈那都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注意到她神情,桓行之催她继续。

回过神的宴宁按下心中波澜把方丈处打听的消息都简略说了一番。

“这么说在仙魔大战前乃至结束都没什么不正常的事,那更说明仙魔大战后有问题。”桓行之纠正补充,“要么是魔尊在战前分出魔气、暗子躲过道门视线蛰伏起来待到升仙大典上行动,要不就是故意让部分人不参加大战等到大战后再行动。”

宴宁看向道玄:“名单收集到了吗?你手下人搜集来的消息和方丈说的有出入吗?”

道玄抽出一份羊皮卷递给宴宁:“搜来的信息与方丈说的并无二致。”

宴宁粗略浏览完名册后应声:“那方丈确实可信,我们再试一下南无寺,刚好也是南无寺最好试。”

“怎么试?是要挨个走访升仙大典飞升人所属门派吗?”桓行之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宁青玄,“那清和门放在最后吧,你们长老还在闭关。”

宴宁也注意到青玄:“青玄,怎么了,从刚才起一直不见你说话。”

“是不是还难受?”道玄伸出手想要给她输灵力。

眼看道玄的手到眼前了,宁青玄才反应过来摇摇头:“这会好了,就是塔中魔气重,气息浊,待的很不舒服。”

桓行之不放心:“要不要歇息一下,我给你煮一些云雾茶清清心?”

“不用,我们先试验南无寺吧,到这个节点上不止我们急,他们也急,速战速决别再出岔子。”

宴宁搭上她的手确认她没事才点头:“行,打起精神睁大眼,待会挨个和尚看过去,要是谁有不对劲当场拿下。”

“好。”

四人稍作休息来到佛堂,宴宁提出请求:“宴宁见过各位大师,多谢大师对晚辈的照顾,离开前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望大师应允。”

“宴少主客气了,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宴宁行礼:“我伤虽好但神识昏仍然昏沉,我发现听佛经能让我灵台清明,想请大师诵念佛经。”

宁青玄也跟上:“我也想听,刚才虽然是全副武装进的浮屠塔但到底还是受到魔气冲击,心神难安,请大师吟诵经文。”

知道她什么目的,刚好方丈也要办一场法事,便点头应允:“二位少主是为我南无寺受的伤,我寺自然要对二位负责。此番劫难,承蒙各界人士出手相助,我寺无以为报,便择日备下斋宴法事给各位祈福。”

“多谢大师。”

次日,在南无寺附近的人都被请进寺,人多却不嘈杂,纷纷静穆,齐齐望向讲台。

以方丈为首,主持监视为辅,罗汉武僧并列两旁,其余弟子着袈裟静坐在后默默诵经。

香赞唱完后,钟声偈三声传遍四方,众人齐齐开口:“如是我闻,一时佛在……”

趁着台上和尚念经的功夫,宴宁悄悄睁眼,看向身旁三人,示意他们行动。

道玄和桓行之偷偷用灵力将佛经覆盖范围扩大然后返照锁定至讲台区,刹那间,佛光普照,整个南无寺金光灿灿。

讲台上的僧侣并无异样,仍旧念经:“净心水器,莫不影显,常现在前。但器浊心之人生,不见如来法身之影。”

宴宁四人紧盯着台上僧侣,没有异样。在如此强度的佛光下,身中煞气魔气之人必定难忍佛光照耀,会有气息外泄。

既然没有,那就加长时间看看,宴宁看向道桓二人,示意二人别停,二人便一直扩大锁定佛光直到讲经结束。

“我这是第一次见佛家的光相,好庄严,不过似乎和我们道家的光相似乎有相通之处,但具体哪像我又说不出来。”

“听佛经还挺有用,现在听完佛经,我这几天来的燥烦全扫清了。”

“我现在开始期待斋宴了。”

底下听众没觉察出有异,以为是僧侣讲佛光相自现,欢欢喜喜的前往膳堂吃饭。

等人走后,宴宁四人行礼致歉:“晚辈冒犯,请大师恕罪。”

“罢了。”方丈手腕一翻,一串佛珠现于手上,“宴少主神魂有缺易遭阴邪请勿前往阴邪之地,老衲赠你一串佛珠可佑你安定。”

宴宁不好意思:“晚辈几次三番冒险,怎好再让大师破费。”

却是宁青玄突然想到早已送人的乾坤镯,便出声劝说:“师姐,拿着吧,接下来还会遭遇阴邪之气,拿着吧。”

也是,不说以后,就眼下来说,兴许是伤愈久坐,宴宁就有些困乏烦躁,她接过佛珠行礼致谢:“多谢大师。”

戴上佛珠后,果然烦躁顿消困乏全无,宴宁心情大好:“南无寺每隔半月就要护戒诵戒,魔族应该不会自讨苦吃埋伏在这,我们是有些冲犯了。”

“理论是这样,但实际上也是要验证了才能确定。”看她性质高,道玄也开怀。

“那我们接下来是去天师门还是逍遥派?这两离这距离都差不多。”桓行之问。

道玄想了想:“天师门,虽然关山客招式灵力看不出流派,但我怀疑柳从周法器上残留的灵力是关山客的,而且柳从周用的删减版拘灵遣将像是天师门风格。”

给完意见,道玄看向宴宁,看她最终决定。

“那就天师门,我们去天师门的时候再派信得过的人去打听一下逍遥派和逍遥子的事,算算时间,首阳宗也快出关了。”

桓行之立马复算一遍:“确实,还有七天。”

首阳宗肯定还有事没有挖出来这是大家共识,但具体会是什么事和哪些人有牵扯,十年前宴青山又为何会上首阳宗,这些统统都还没线索,但马上,就要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