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什么事,你问。】
【你被封印前受的伤很重吗?为什么梼杌挣脱封印后能迅速恢复灵力而你没有?】问完后宴宁又补充一句,【你闭关后有人来找过你打扰你吗?】
【没有。我比梼杌封印得更晚,他伤得比我重,他恢复灵力只能是有人帮他疗伤或是给他供奉精魂让他疾速恢复体力,而我连谁帮我打开封印的都不知道,没见人气息也淡,只能确定灵力在大妖之上,是妖族。】
怕她有事饕餮多问一声:【你遇到麻烦了吗?在哪里,我过来。】
【暂时不用,你好好闭关。我只是想知道些事情,你对魔族有了解吗?他们有什么特点?】
怕问题太笼统,宴宁直接点明主题:【如果魔族被抓被压,要想救出魔族,一般会有什么方法。】
【不直接亲身救的话,还可以找来大量怨气煞气等阴邪之气通过秘法输送给被压魔族,魔族吸食后会恢复魔力自行冲破封印,但这要杀人,量多会引来关注,还有种办法是血缘后裔利用祭祀唤醒被镇血缘,内外夹击提高被救率。】
【什么祭祀?】
【类似祭祖招魂类仪式,具体细节我也不清楚,这本是上古时时期神仙用来转生化劫的法子后来听说是被魔族学去了,具体怎么用效果如何我也没见过。】
一听转生,一旁的道玄突然插嘴问了一句:【非魔族中人可以用魔气使之复活吗?】
听出是道玄的声音,饕餮冷哼一声不想理他但又不想宴宁着急,边沉着脸闷声一嗯:【嗯。行。】
冷脸怼完道玄,他立马露出微笑,语调上扬,亲切喊道:【阿宁,这么久没见,我想你了。你在哪,我来找你吧。】
道玄怒目而视往前一步就要打断其说话被宴宁眼疾手快拦下,她拉住他,轻拍他手背,斜睥传音符:【暂时不要,不太方便。你也好不容易渡劫成功,好好闭关提升修为,等你出关了再来。】
传音符一收,宁青玄就问:“要不要去天师门问一下祭祀方法?”
“先别。”
“慢着。”
桓行之道玄同时开口阻止,宁青玄顿住脚步随后明白过来:“道门中有魔族的暗子,我们还没证据,贸然上门打草惊蛇不说可能还会得到错误答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去找他们吗?”
“嗯。行之,附近都有哪些妖族?”
“南边三十里处有一树林,里面有树妖花妖若干,自成种族;西边七十里处有一湖泊,里面是些鱼精水怪,都是小妖;往东一百里,是一座大山,豺狼虎豹莽兽凶吼都有,为首的是一头蛟怪,暂没发现异常,北面是连接雷州的平原全是人家。”
问完桓行之,宴宁又问宁青玄:“在南无寺有什么发现吗?”
宁青玄有些难为情:“没有。”
“现在我和道玄去这几个地方看看,你和行之留守在此,守住南无寺也看看雷州有无异常事件失踪人口。”看宁青玄耷拉着脸,宴宁改了改决定,“别闷着了,出去转转,放松放松,做好准备再迎接接下来的苦战。”
宴宁说着便一把揽过她带她出门。
刚刚入夜,集市上摊贩林林种种,人流如织,在沸沸扬扬的喧闹中,宁青玄不安的情绪渐渐被安抚下来不再闹着要去找线索。
桓行之还买来糖葫芦哄她开心,不想打搅二人的宴宁悄悄走慢,落在二人身后,道玄自然也是跟着,二人走前,二人落后。
前面的人窃窃私语,后头的人低头交耳。
“你好些了吗?”道玄关低下头微俯下身柔声询问,“还疼不疼?”
拂过耳畔的气息让宴宁眼神慌乱垂下脸去:“我没事,我不疼。”
“不要太过焦虑,事情会水落石出的。”道玄不忍看宴宁面露愁容,“等此间事了,得先给你疗伤。”
“先不用。神魂本来就要靠养。急不得。”
“是在风月案中受伤的吗?”
“是,当时为了保留宝珠姑娘的残魂,我剖了神魂用自己神魂去承载她的残魂。”
也正是如此,宴宁才会拼死也要帮宝珠找回公道,她不能让原主付出的牺牲白白浪费更不想让她心愿难了。
“在此之前,你神魂没有再受过伤?”
不知他为何这样问,但他既然问了肯定是有理由,宴宁仔细想了想:“没有,在此之前我一直深居简出甚少出门没怎么受过伤。”
不知想到什么,道玄轻笑出声:“也是,这十八年来我见你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只能从青玄口中得知你的一些动向,说你常闭关爱修炼小小年纪就一幅大人样老是催她修炼嫌她偷懒。”
说起从前,宴宁也不忍发笑:“那还不是青玄爱玩静不下来还坐不住,上学偷跑打坐瞌睡,剑倒是会练就是要人陪着,陪着不跟着一起玩就闹脾气,也就你有耐心跟着她瞎闹。”
笑完后,宴宁突然警醒,从记忆来看,原主和青玄关系也一直很好,为什么后面二人会生疏?
青玄和道玄是青梅竹马,按理说,竹马和青梅姐姐关系就算不好也差不到哪去,可她对于道玄几乎没什么印象。
“是不是青玄说我坏话了,你从来都不我玩就算了连面都没见过几次?”
“哪有,我……”道玄没由来的语塞,支吾了一会才说,“我们见过的,第一二面你都烦我,第三次你更是放话说不要让我见到你……”
唔,这样麽?仔细想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具体细节已经记不清了倒是想起上次做的梦,爹问她要不要和道玄切磋,她不愿意还说看到他就烦。
既然说到这了,道玄干脆直接问出口:“那时候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啊?”
不知内情的宴宁只好胡诌:“谁让你当时老护着青玄陪她玩让她不好好修炼,居然还帮她作弊。”
“我没有,那次术法考试是青玄自己通关的,我没有帮她。”
不想再纠结这事的宴宁绕回到先前话题:“你刚才怎么突然问我神魂之前有没有受过伤?”
看她转入正题,道玄也跟上:“只是剖了小片神魂的话不至于伤怎么久,可能你当时受伤过重中毒太深伤了道基,伤上加伤才使得神魂久治不愈。”
“可打斗的时候不见你疼,反而在思考的时候痛让我有些担心。”道玄低下声去,“都好几次了。”
啊?
是哦,每一次思考推理到关键时就会莫名头痛,怎么会这样?
只是因为神魂有伤吗?还偏偏只在思考时发作?可现在也在思考啊未见发作。
有些不对劲啊,怎么回事?怎么哪哪都有未知,背后人未知,道玄身份未知,如今连她自己都有未知情况。
这么多未知,这真的是穿书麽,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只有笼统的地图结点能对上。
迷雾渐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久不见她出声,道玄以为她在忧心伤势,向她保证:“你的伤我会给你治好,也不会再让你受伤。”
听到承偌的宴宁心中欢喜,但不想流露出情绪让他察觉,便当做没听到一样说起正事:“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城去。”
“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
一声幽怨哀愁的唱词响起,悬在空中落下哀戚的泪顺着风钻入在场所有人耳内,听得凄凉。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歌好难过啊,要不要去看看?”走在前头的宁青玄回过身来问。
宴宁抬眸,歌声传来的地方矗立一座阁楼,灯火辉煌人影瞳瞳,说笑声和着酒香溢出一里地,似乎是个勾栏瓦舍。
勾栏瓦舍人多气息杂,容易隐匿痕迹,宴宁点点头,四人一入楼便嗅到浓郁的酒香和一丝微弱的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