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再考虑几天行吗？”叶迟晚小声嘀咕着，反正就是往后拖嘛，拖到墨辞夜忘了不就行了。

“几天可就太长了，本王最多给你一天时间，今天晚上给本王答案好不好？”

叶迟晚看着墨辞夜一副期待的样子，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想不明白，我做不了决定！”

叶迟晚闭上了眼睛：“你别逼我了。”

墨辞夜垂在身侧的手臂青筋暴起，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的耐心，换成别人早就……

但是，谁让这是叶迟晚呢。

“这皇后之位怎么在你这儿就跟洪水猛兽似地？真的有那么可怕？”墨辞夜的语气很平静，但是却透露出一丝不悦，他掰过叶迟晚的下巴，问道：“还是说，你是因为厌恶本王？”

叶迟晚的睫毛颤抖了几下，她猛地睁开眼睛，道：“我要是厌恶你，我还留在这儿给你研制解药，我还能允许你对我动手动脚的？要是我真的厌恶你，我一开始给你下的就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同生共死’，而是穿肠毒药！”

被吼了的墨辞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出声：“那就是不讨厌本王，是喜欢本王对不对？”

叶迟晚没有说话。

墨辞夜也不着急，就这么安静的等着叶迟晚开口。

“我是喜欢你，或者换句话说，我爱你。”叶迟晚抬眼看着墨辞夜：“但是我更爱我自己的性命，我更想活着，爱情不是必需品，但是生命是。”

“伴君如伴虎，我不确定你对我的感情有多深，你对我的忍耐有多少，万一哪一天你不爱我了，或者是你喜欢上别人了，那到时候我该如何自处？你会不会因为一些小事杀了我，我不会因为莫须有的罪名没了小命？”

“就跟你以前说的一样，我们两个之间是不平等的，你高兴了可以哄哄我，我们说的什么承诺你也可以遵守，但是一旦你不开心了你随时可以毁约，随时可以抛弃我，甚至是杀了我，而你没有任何的损失，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待在你身边，随时我都可能会没了命，我害怕。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一件事情就惹怒你，就触及到了你的雷区。我要是当了你的皇后，我每天都要殚精竭虑，我每天都要注意你的一言一行，你的每一个动作，稍有不慎，我可能就死了。”

“你以后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娶很多很多的女人，我和她们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勾心斗角，或者主动或者被动。这样的生活，我会疯的，我真的会疯的，我会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不认识，连我自己都讨厌的人。你的爱，我真的赌不起。”

墨辞夜沉默的盯着叶迟晚，他的表情很认真，但是眼神里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复杂。

“我连我自己的感情都不敢保证，你所有的一切都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就这样，我甚至都不敢保证我会不会一辈子都喜欢你。我又怎么敢保证你会一辈子喜欢我呢？”

“或许你现在是喜欢我的，你现在觉得和我过一辈子都不腻，但是你能保证你未来不会喜欢上别人吗？你能保证你未来还想要跟我过一辈子吗？”

叶迟晚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清晰，也很现实，这是她担心的，是她一直就顾虑的事情。

“或许你会说你给我权势，给我皇后的尊位，让我能够自保，但是你不要忘记了，这些东西都是你给的我，你随时都能收回去，这些东西变不成我自己的，我还是一个没有办法自保的人。”

“这皇宫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你了解它的生存法则，你适应了这里的一切，但是我不适应。我喜欢医术，我想活下去，我想当一个自由自在的游医，靠着自己的本事治病救人，生存下去，但是你不行。”

“你生来就适合权势，我生来便属于自由，阶层这东西，你下不来，我也上不去。”

叶迟晚说到这里便停下了，有些东西不必说的更明白了。这本来就是一个无解的局，谁都解不开，墨辞夜放不下皇宫里面的荣华富贵，她也赌不起自由和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