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也想要阻止,可是他了解这小妮子的脾性。
她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再说他看这铁笼中的女子似乎并无恶意,她之所以会喊叫,也并非是伤人,或许是自我保护,才会以吼叫为利器,示意敌人退后。
朱任见摄政王并无阻拦,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他低着头,余光往铁笼中的疯女人望去,幽深的目光下遍布杀意和威胁。
那女子当下便不震惊了,又跟先前一样,在铁笼里翻来覆去的滚动着。
荷年忙往后退着,先前那女子手中的铁链差点甩至她身上。
那铁链上面似乎还有倒刺,稍微不小心可能就会被剐蹭到。
朱任忙对着那疯子吼道:“你最好给我识相点,这可是我们大祁的王妃娘娘,要是伤着了娘娘,我当场了结了你。”
朱任话一出口,那女子竟然安静下来了,乖乖的蜷缩在一角里,双手抱住膝盖,将头蒙在里头,瘦弱的肩膀止不住的耸动。
她在哭!
一个女疯子不知事理,只能用眼神和身体来表示自己的害怕,所以她又怎会知道,紧张恐惧的时候要抱头痛哭呢?
荷年看着面前的女子,先前她还有些害怕,可眼下她没有了,她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只不过是个被恐惧包围的女子。
“娘娘,我来吧!”
文青忽地站了起来,他的声音似是有些哽咽,起来时,身形都跟着晃动了一下。
他双眼盯着铁笼里的女子,眼中含着心疼,心痛,还有无奈。
荷年觉得他还从这眼神里看到了爱意。
就像是赵娘子看着赵天一那样的眼神,此刻文青看着这女子也是这般。
“娘娘,此女子脏,草民怕她惹得娘娘不高兴了。”
文青跪在荷年面前请求。
可荷年却觉得他在保护这个女子,是怕这女子伤了她,朱任会对女子大呼小叫吗?
荷年回道:“文青公子多虑了,本王妃不觉得她脏,也不觉得她是个疯子,她只不过是有些害怕,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罢了。”
荷年的一席话让文青震惊。
荷年也从文青瞪大的双眼里面看到了诧异,这就证明她猜对了。
是以,文青也不请求让娘娘退后。
荷年看着铁笼中的女子,小心翼翼的伸手触了触她肩膀。
那根本算不上肩膀,只能说是皮包着骨头,瘦的她碰上去都会觉得硌手。
看来她之前所遭受的苦刑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
荷年也蹲下来,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块干粮,递到她面前,低声道:
“你放心,我没有恶意,你饿吗?我这里有块干粮,吃吧!”
许久,蒙头的女子缓缓抬起头来。
她看到荷年手中的干粮时,先是一诧,而后继续往后退着,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小团。
“小兰,别害怕,娘娘给你这块干粮是真心的,并不是要打你,也不是骂你,你可以吃的。”文青道。
那女子似乎很听文青的话,他说可以吃,她就放心吃。
她小心翼翼的探手,一边伸手时一边看荷年的反应,见荷年眼底没有狠笑时,才敢接过那块饼。
荷年内心一触,似是有些不敢想象她先前的生活是何样的。
难道以前关押她的人,给她吃的之前都要痛打她一顿,亦或者只是将这些吃的拿给她看,但是并不是给她吃,而是想要看她万分渴望,但又得不到的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