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实在是不知道娘娘为何要看重一个小小县令的心情如何,不过娘娘既然这样说了,他也需得照办,便退了下去。
“几位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吧!”
忽然,房门从里头缓缓打开,文青身穿着白色衣袍,步伐缓慢的往外走来。
看到荷年以及两位侍从时,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随后又归于了平静。
荷年不知文青又为何放他们进去了,既然如此,那就进去吧。
“打扰了,文大人。”
荷年冲着文青微微颔首,随后命令南风去搀扶下文青。
文青感激的看了眼荷年,笑了笑,便给他们端茶倒水。
荷年进去时,看到眼前的一切,果然,与自己预想的一样。
文青虽然身子孱弱,但是终究是个文人,骨子里就透着干净的书香气息。
这屋子里干净的一尘不染,里头的字画也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
文青正给她茶杯里倒水,荷年谢过后,正要端起茶杯喝下去时,南无递给了她一个眼神。
那眼神似乎再说,“娘娘,这茶水不可喝。”
他们不了解文青的为人,也只是知晓他是文天之的侄子,虽说文天之为人光明磊落,他侄子又是自幼跟在他身边的,为人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文青待在这平江,或许变了也不知道。
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
荷年知道南无的意思,可她并不觉得文青会对他起杀心。
“王妃娘娘不必过于担心,这水里没毒。”
一旁传来了文青和煦的声音。
他笑着对她说,随后又放下茶杯,轻轻撩起衣袍,即使虚弱,也不忘身姿优雅的坐着。
荷年倒是惊讶,“你知道我的身份?”
文青摇头,而是将视线对准她身后站着的南无南风两人,道:“传闻摄政王的左膀右臂南无南风俩兄弟英姿不凡。
南无向来以快著名,其百步穿扬箭最令敌人颤抖,文某看他身后背着箭筒,猜测他便是南无。
而另一位南风,则是以武功高强著称,先前看南风大人步子迈得有力,每走一步,一旁的树叶就跟着晃动,想来南风大人的内力肯定很深厚。”
荷年惊讶,竟然不知道这文青心这么细。
只是刚才短短的时间,他就观察得这么仔细。
若是此人将这等心思用在治民上,百姓岂会不满意呢?
现在她终于知道那些百姓就算宁死也要违抗几位王爷,为的就是文青。
荷年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文大人既然知道我们是何人,就应该知道我们所来为的是何事。
文大人可否告知我们,为何会突然之间就不当了这县令,来到这深山老林做个无人问津的书生呢?”
文青听到荷年的话,略微一笑,“王妃娘娘实在是快人快语,但文某不想同娘娘说这些,眼下朱任已经被认命为平江县令,这些事情也都与我无关,还请娘娘不要再问了。”
荷年听到朱任,联想起那人在城门口时胆颤心惊,心虚的样子,鄙夷道。
“文大人,你应该知道平江的百姓如果交到那样的人手中,百姓的生活只会更糟糕,你为何还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百姓步入深渊呢?”
“娘娘!”
文青长叹一声,声音里饱含着无奈和惆怅。
他起身跪在荷年身边,“文某知道眼下正是到了赏牡丹的时候,摄政王与京都的几位王爷都来了平江,还请娘娘一心赏花,旁的事情就莫要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