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妍在边境时学过一点武术,耳力比寻常女子要灵敏些,若非不是她刚才心事重重,早就知道了那外头听墙脚的几个婆子。
她猛地起身裹上衣物,扬起手中的脸帕就往外头挥去。
正好砸中了王婆子的脸,她吓了一跳,眼睛又被脸帕遮住了,顿时心就慌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
肥胖的身体一下子砸中了地面,另外两个婆子反应够快,在那姑娘发现前就往外逃走了。
姜心妍看见那婆子穿的衣裳便认出了她是这浴堂内的奴婢,便也没放在心上。
王婆子反应也快,知道惹到了姑娘生气,麻溜的起身后,就示意了眼手中的水壶。
“姑娘,奴婢是加水的婆子,刚刚在外头是想问姑娘是否要加水,没成想吓到了姑娘,婆子实在是罪该万死啊,罪该万死啊!”
姜心妍不愿意听她说这些废话,冷冷的回绝道:
“我这里无需加水,之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能随意站在门外。”
王婆子听这语气,便知道自己逃过了一关,忙低头认错,离开了浴房。
姜心妍却觉得这婆子走路的声音极轻,按理来说,如此肥胖的一个人,每一步都会踩得极重。
随后她想到了什么,待那婆子走后,轻声换道:
“玄月,跟上那个婆子。”
王婆子出去后,重重的松了口气,她再也不敢随意观望了。
另外两个婆子看到王婆子时,也松了些手,他们还以为这次惹上大事了。
三个婆子再也不敢东张西望,直往正东间走。
到了正东间那卧房,两个婆子在外头候着,由一个婆子进去加水。
婆子轻轻敲了敲门,道:“姑娘,水可冷了?婆子进来加水咯。”
里头没有人回应,婆子便进去了。
一进去便看到一姑娘正泡在池堂中闭目养神。
婆子高兴坏了,既是如此,也省得她想办法弄晕这姑娘了。
她轻轻上前,将那带着药的帕子迅速往那姑娘脸上蒙去。
那姑娘只是挣扎了片刻后就没了力气。
婆子马上喊门外的两个婆子进来,将人给扛走了。
听到关门声后,藏于屋子上方的两人顺着打开的窗口跳了进来。
荷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了眼那池堂,觉得里头的水都不干净了,转头看向南昭。
“要不我们换个池堂洗?”
片刻后,婢女才为他们换了个干净的浴房。
这浴房还不错,名叫鸳鸯房,中间用隔板挡住了。
女子用的这边还洒了花瓣,荷年手里捏着一片花瓣,拢在手心,放在鼻尖时,便闻到了一股清香味。
她笑着道:“王爷,你这个时候为何不问我刚才的事情了?”
另一边男子的浴池则要简略许多,只是放了皂荚和脸帕,南昭正闭目养神,听着她的话,不由得轻笑了声。
他见惯了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饶是朝中心机最为深厚的大臣,在他面前若是敢耍些小手段,他一眼便能识破。
所以在年年邀请他一同沐浴时,他便知道没有这么简单。
只是没想到镜墨岚和容怡竟敢想将年年送至奴隶所,那里的女子可是每日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整天服侍男子,若是服侍不好,不是受鞭笞的惩罚便是被千刀万剐。
“王爷,你说我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虽说她也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她毕竟也是女子,那奴隶所她也不是没有听过,不是什么好地方。
容怡去了那里,不会活生生的被人扒层皮下来吧。
南昭又轻笑了声,“你何时有这样怜悯的心了?”
换言之,你不是向来向来喜欢我行我素的吗?
荷年咬牙,觉得南昭这是在骂他,不打算同他理论太多,准备洗完就出去了。
这水可真暖和,浸在里头感觉都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