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年猛然回神,听出了毕如春的声音。
她忙点起油灯,看见毕如春粉色的华服上血渍遍布。
“这是怎么回事?”
毕如春看起来伤势很重,荷年忙扶着她往躺椅上走去。
毕如春刚躺下,急不可耐道。
“娘娘,我发现了赵天一的秘密......他喜欢赵娘子,而且......”
话还未说完,毕如春剧烈咳了几声,竟然咳出血来,最后又昏睡了过去。
荷年忙将从凤髓晶中拿出的药物喂给她吃下,而后又给她诊脉。
好在她只是受了些外伤,并未伤及动脉。
不过毕如春作为南昭的手下,拳脚功夫自然不用多说,怎么会打不过赵天一一介书生?
荷年觉得这赵天一没有看着那么简单。
或许他们见到的赵天一不是真实的。
荷年命人将毕如春送回房后,差不多折腾了有几个时辰,困意全无。
她躺回去时,南昭依旧是醒着的。
她知道刚才毕如春的话他都听到了。
荷年问他,“王爷,你了解赵天一么?”
南昭没着急回答,而是将她继续拥入怀中。
刚刚她走了后,他身边空落落的。
她一躺下后,南昭便继续将她拥入怀里说道。
“赵天一并非良人,你越看越觉得他像什么,那他便是反其道的那类人。”
荷年沉思,问道:“赵天一外表看着温文儒雅,那他实际是个阴险狡诈之人?”
南昭笑了笑没说话。
可荷年知道南昭这笑意只能证明她说对了一半。
若真是如此,那赵天一实在是深藏不露。
可赵娘子为何要让她来治疗赵天一呢?
刚才听毕如春描述,那赵天一不像是有力不从心之症的男子啊。
荷年心里隐隐有个想法。
她扭头正想问问南昭,就对上了他深邃漆黑的双眼。
南昭刚才就这样盯着她看了许久。
她沉思的时候,眉头总是皱着,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小嘴嘟囔着,让人都移不开眼睛。
荷年为了看他方便,侧身躺着。
“南昭,你说若是我将赵天一的事情暴露出去,会不会......”
话还未说完,南昭便打断了她的后续。
“不可!”
他非常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天一虽然人不在朝堂上,但是名声却在朝堂上永存,甚至深得百姓爱戴。
你若是在众人面前揭开他丑闻,不仅不会让他伏法,反而会让那些与赵天一同期的文人写上几封关于你的恶言。
要知道文人的笔也是无形中的毒药,甚至比毒药的威力还大。”
荷年了然于心,她犯了一个错误。
在这个时代,律法可以被王权与威望所打败,杀人偿命只是针对无权无势之人,从来束缚不了那些如赵天一那般受尽尊敬的人。
只是她想不懂,赵娘子外表看着比寻常女子有个性不少,可没想到,一碰到情爱之事,竟也失了理智。
荷年心情有些复杂,但总归是要睡觉的。
明日要举行开学仪式,她倒要看看赵天一这败类是如何心安理得的在众人面前高谈阔论。
翌日一早。
荷年起晚了些,醒来时,毕如春已经站在她卧榻边。
南昭也已经走了。
她迷迷糊糊睁眼,询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毕如春晃了晃自己的手臂,又转了几圈,笑道:“没事了,娘娘,我的身体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