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马可是西门寒舟昔日的岳丈啊,西门寒舟真下得去手?这么好玩的事儿,我得去看看。”叮叮说着从床榻跳下,推开屋门出了栖鸦阁。
“不许多事!”我朝它喊了句。
叮叮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姐姐,我缩在外殿的屋顶看了多时,西门寒舟亲自提审了季司马和季家几个儿子。季家横行多年,仗着一帮狗腿子欺压百姓,早就引起了民愤。西门寒舟列出他们十几条罪状,季司马竟被说得哑口无言。”
叮叮打着哈欠躺下,嘴里还在喋喋不休,“西门寒舟为了置季家于死地,把十年前季家大公子抢夺民女打死人命的事儿都给翻出,连证人都来了,做的真是滴水不漏。”
“季家那不知天高地厚二公子,今晚又纠集了一些心腹来行刺西门寒舟,又坐实了忤逆犯上的罪行······”
因为曾与季妙彤交恶,我对季家的事儿提不起任何兴趣,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翌日醒来已日上三竿。
叮叮不在栖鸦阁,我找来个宫女问了才知,它又去外殿看热闹了。
我提笔给明昭写了封信,说老鸦刚在中州现身,已劫走江鱼,让她留心。
“罗姑娘,太后娘娘来看你了。”外面传来一个宫女的通传声。
太后娘娘?!
我没来得及细想,忙把桌上的信纸收了。
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款款走进屋内,朝我喊了声“白衣”。
是陆熙澜!
她本就长得好看,如今浑身珠光宝气,又化了精致的妆容,与在清波**下的装扮简直判若两人。
她拉住我的手,紧紧盯着我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才笑着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容。”
我摸了下自己的脸。
与她初次在清波**下见面时,我戴了九尾熊面具,被她一直诟病,说他儿子怎么会看上我。
她是西门寒舟的母亲,我不想与她走太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舟儿本来准备明日上元节带着众臣接我入宫,行三拜九叩之礼。可我昨日听舟儿说,你已住进了栖鸦阁,就再也坐不住来看你了。”
“多谢你的惦记。”我没有表现出足够的热情,故意加了句“太后娘娘”。
“如果不是你,我哪有做太后的命。”她的目光依旧在我身上,“白衣,舟儿看重你,我也会看重你。你若与外人那般唤我太后娘娘,就太生分了。你长得好,术法高,行事也果敢,我想认你做义女。”
义女!?
听到这俩字儿,我立马想到这是西门寒舟为了娶我,令我摆脱南岐城主夫人名号而兜的圈子。
如果我应了,陆熙澜定会赏赐给我一个名字。
以后若真有那么一天,西门寒舟就会对外宣称娶的是生母早先认下的义女。他也不会被世人诟病娶了别人的妻子。
“我一介乡村野女,实在不敢高攀。”我再次亮明自己的身份,“再说,我已有夫君。就算认你做义母,总要与我夫君商量一下才可。”
她没有再往下说,而是牵着我的手问我可还住得惯,缺不缺东西。
与她闲话了会儿,叮叮就回来了。
我忙给叮叮递过去个“不许乱说”的眼色,叮叮识相地跳上床榻,钻进被子中呼呼睡起大觉。
陆熙澜走后,叮叮立马从被窝跳出,“姐姐,刚才宫门口上演了一幕血腥大戏!”
“难道是季家?”我想起昨晚之事。
叮叮点头,“季家本来定的罪是所有男子流放边塞,女子全部贬为贱籍。可昨晚季家人行刺西门寒舟,西门寒舟大怒,要把季氏一百三十口全部诛杀。季家人不服,在宫门口与西门寒舟吵吵了许久,气得西门寒舟挥剑斩杀了季家几位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