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栖鸦阁，我再次提笔给明昭写了封信。

信中特意嘱咐她增加中州边塞几城的布军，时刻提防中州发难。

因为要去找江鱼，我和叮叮先把写好的信交给青黛，亲眼看着青黛用符纸送回南岐，才出了别院。

“中州城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那只狡猾的鱼？”叮叮叹着气问，“姐姐，我实在想不通，她都杀了人，还敢在中州城晃**。”

“她想挑起中州与南岐的战争。现在虽杀了三名镇妖师，但战事未起，她的目的还没达到，又岂会善罢甘休。”

我把唐惊鸿的半只玉簪取出，烧了张符在上面，没有任何反应。

此物跟随江鱼时日不多，若想通过它来找寻江鱼，确实有些难度。

我没有死心，再度化出张符，又咬破自己的一根手指，把血滴在玉簪上。

符纸瞬间变成一缕黑烟，朝中州王宫方向飞去。

我带着叮叮左拐右拐，来到中州王宫外最热闹的一条街。

后日是上元节，中州所有的街巷都已挂上各色灯笼和彩旗，热闹非常。

“姐姐，那符飘进了‘怡春院’。”

一直紧盯符纸的叮叮，从半空落到我肩上。

“怡春院？”我来过中州王城几次，第一次听说有这么个地方。

我看向那座披红挂绿的小楼，门口竟然站着两个妆容艳丽，衣着暴露的女子在热情招呼客人。

看了会儿，我发现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衣着光鲜的男人。

“我以为五州只西疆有伎乐坊那种烟花之地，真不知中州也有。”我小声朝叮叮嘀咕，“能进怡春院的都是有钱的男人，我去换身男人衣衫。”

叮叮大概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花楼，伸长了脑袋好奇地朝对面的怡春院瞅。

我找了个人少的地方，用术法把身上的衣衫和长发化作男人样式，抱着叮叮大摇大摆走向怡春院。

“公子里面请——”门口一个妖娆的女子已拉住我胳膊。

她身上有浓烈的脂粉味儿，令我有种想呕的感觉。

“姑娘，向你打听个人。”我就势把她拉到一旁，朝她手心塞了块银锭子。

她双目含笑，把那银锭子悄悄塞进内衫，“公子尽管问，奴家定知无不言。”

“怡春院有没有个叫江鱼的姑娘？”我压低嗓音，“也可能叫小鱼，阿鱼。她模样清俊，身材纤细高挑。”

“我们怡春院还真没有叫什么鱼的姑娘，但所有姑娘个个长得清俊，身材纤细高挑。”她笑嘻嘻地拉着我朝里走去，“只要公子肯花钱，就是天仙也能给你找来。”

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满脸堆笑把我围住，开始拉拉扯扯，说一些男女之间的荤话。

浓郁的脂粉味儿令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我被她们摁到一张摆着酒水的桌上。

这种地方最热闹的是晚上。

此时刚过午时，里面的男客人并不是很多。

刚烧的符纸把江鱼的踪迹定在了此地，我就算再心烦，都要咬牙撑下去。

“你们怡春院有多少姑娘，把她们都叫出来，我要挑个喜欢的。”我故意把两个金元宝放到桌上。

一个胖胖的老鸨子伸手抓起金元宝，朝我谄媚地笑道，“公子稍等，老身马上把我的女儿们叫出来，任你挑选。”

很快，十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排成一队站到我面前。

我仔细看了每个女人的脸，都不是我要找的那个！

叮叮已替我问道，“妈妈，你们怡春院还有其他姑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