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颠簸,我疲累的很,倚在车厢昏昏欲睡。
“夫人,有人拦车。”前面坐着的明昭忽然掀开车帘,小声道,“是西门陛下。”
“不见。”我脱口而出。
我若再与他纠缠不清,又怎么对得起唐惊鸿的一片痴心。
“西门陛下,夫人身子不适,刚刚睡下,你还是请回吧。”明昭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白衣,我知道你没有睡,此时正在车内听我说话——”从他嗓音传来的方位来看,西门寒舟就在我倚靠处的外面。
我俩也就隔了一层车板。
“听说你一直在四处找寻最后一块玄铁令片,好解开与言无伤的同生之体。这些时日我一直在帮你暗中寻找,前日有好消息传来,那块令片在西岭雪山!”
他语气真挚,急切。
令片在西岭雪山?
我半信半疑。
“白衣,我若骗你,就让我西门寒洲终生孤老,不得好死。”他已猜到我不会轻易信他。
“我已让心腹带着一队人马去西岭雪山寻找令片,待到再有好消息,我定会早日相告!”
他把话说到这种地步,我忽然不知该如何作答。
还是继续装睡,让明照昭打发他吧。
片刻的沉默之后,明昭已替我回他,“多谢西门陛下。明昭会把陛下的好消息回禀夫人。夫人有伤在身,实在不便停留,还请殿下体恤。”
“白衣,你不见我就算了。反正——你早就刻在我心底了。”西门寒洲失望地叹气,远去的脚步声很快传来。
“夫人,他走了。”明昭低声朝我道。
我“嗯”了声,睡意全无,心中已百转千回。
自西门寒洲成了中州新王,以往的矜持和高冷在我面前已全部不见。
他多次明示暗示对我的心意,我的严词拒绝非但没令他止步,反而令他越陷越深。
若他能先我找到玄铁令片,我还要欠他人情,这不是我想要的!
等唐惊鸿回来,与他商量下,若他觉得可行,我们就先去西岭雪山走一趟。
外面传来小商小贩的吆喝声,我掀开车帘一角朝外望去,我们已来到西疆城最繁华的街道。
“夫人,此路有些堵,会走得慢一些。”明昭体贴的话语从前面传来。
“无妨。”我回了句。
马车忽然一晃,我的身子重重撞在车厢的一侧木板上。
“你们竟敢撞死老子的‘花花’,活腻了!”一个暴怒的男子声音从车外响起,接着就是明昭和御城军的厉声呵斥。
“休要无礼!”
我起身正要去看怎么回事,“刺啦”,车帘已被一双毛茸茸的大手拽下!
“世间竟有如此俊俏的小娘子,老子今日艳福不浅!”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正**笑盯着我。
明昭的手掌已拍在他后心,但他一脸邪笑,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