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捧起我的脸,眼眸中全是旖旎和缠绵,“我在你心中与西门寒舟是不一样的!”
“唐惊鸿,以后你若再这样比来比去的,我俩还是早些一拍两散为好。”我一再告诉自己,这次必须把此事说清,免得他以后再提。
“白衣,以后不许私自去见西门寒舟。”他依旧醋意十足,“中州‘天衣’的国号现已传遍五州,我还是越想越来气!西门寒舟那般矜持个人儿,掌了王权做了中州王就猖狂的不知东西南北了。”
“国号一事,你我都已无能为力。”我望定他,“我也不知西门寒舟和言无伤为何会对我志在必得。或许我俩成婚之后,他们还会搬弄出对我不利的是非——”
我愣了愣,还是说出心中思虑已久的话儿,“惊鸿,我不能再令你和南岐蒙羞——待回到南岐,你还是拟道诏书,废掉我俩的婚约吧。”
“罗白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不把我气死你不甘心是吧!”他捏住我的下巴,气得咬牙,“你我既已定亲,就是夫妻,无论荣辱都是一体!若你要我废掉婚约,还不如把我的命拿走!”
“惊鸿,就算废掉婚约,我不嫁,你不娶,我们还是心心相印的一对儿。到时候,你在南岐,我修罗南岐两边跑,没有婚约束着,任谁也挑不出你我的错处了。”
“我喜欢你,在乎你,若连婚约都不能给你,我还算什么男人。白衣,若南岐城主和你的夫君只能选一个,我选后者。”他眸色坚执。
我顿觉心底有一股热流涌起,伸手拥住他。
他微凉的唇瓣沿着我额头往下······
此时的我,心中一半是欢喜,一半是隐忧。
我俩能摒弃前嫌,再度敞开心扉自然是欢喜,但那个早夭的孩儿确成了我的隐忧。
若有朝一日他知道我曾怀过一个孩子,那孩子已被言无伤杀掉,他该会多么伤心,愤怒。
但想来想去,孩子之事还是等个合适的时机再说吧。
阿羽曾说唐惊鸿每次与言无伤对战,明明已占了上风,但因为顾及我与言无伤的同生之体,又不敢对言无伤赶尽杀绝。
我若对唐惊鸿说出孩子一事,他定会陷入想要诛杀言无伤,却又不能诛杀的痛苦之中。
如今中州新王即位,“天衣”的国号已出,待我们回到南岐,还不知会遇到什么窘况,我不能再用此事来烦他了。
一场缠绵,春宵苦短。
我躺在他怀中,拿起装有他心头血的瓶子放到心口,“惊鸿,那老婆子究竟是何人,她怎么会有这个?”
“那不过是个有几百年道行的老蜘蛛。我当时救你心切,已把她一刀毙命。不过,我们确实要谢她,因为她守护住了我这滴心头血。”他把瓶子握在手中,惆怅一笑。
“其实,比起失去的三滴心头血,我更看重你和我的这一世。白衣,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无比坚执地与我在一起,不能有任何退缩。”
“是不是南岐又有我的流言蜚语了?”我已从他含糊不明的言辞中听出些许端倪。
他的唇抵在我耳垂,柔声道,“只要你和我不放在心上,任他们说破嘴也无济于事。”
我无奈地叹了一声,只要想到自己与言无伤的流言尚未散尽,与西门寒舟的流言又起,就烦躁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