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那女人不安分,被王的宠爱冲昏了头脑,竟敢私下勾结了然给太孙殿下设厌胜之术,心思当真歹毒!”
“王只把她当作一个爱妾,她却生出篡位夺权之心!真该找个镜子照照,九皇子能及太孙殿下一根手指吗!”
“那了然是得道高僧,怎会卷入这场是非?”
“了然作为御庙最年轻的主持,与瑨妃合谋,所图不是钱权就是——美色······”
大家还在众说纷纭,我心中已百转千回。
西门寒舟明明在我面前说不会相信我的话,但只隔半夜,他就处置了瑨妃和了然,当真令我刮目相看。
如此宫闱秘事,能令他如此快地说服中州王,并果断出手置对方于死地,确实需要莫大的勇气和周全的筹谋。
我边吃边听,他们只说了瑨妃与了然有私情,合谋害西门寒舟,并未提及九皇子的身世。
看来,西门寒舟对他们还留了些情分,并没有把这等污秽之事抖出来。
若把九皇子的真正身世揭穿,瑨妃的娘家轻则会被全部诛杀,重则要株连九族。
明日是西门寒舟与季氏女的纳吉之礼,此时的中州城已张灯结彩,各处都是一派喜庆。
按照与明昭的约定,下午他们就该到客栈与我们会和。
我怕再生事端,吃完就上楼。
推开房门,竟然看到大法师正手执拂尘端坐在一张椅子上。
我忙抽出碎玉鞭子,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妖女!本法师此时前来不是与你打架的!”他的双目中满是不屑,“念在你救了太孙殿下,现在又是南岐城主夫人,本法师不会动你。”
我警觉地问:“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马上交出十八子上那块铁片!”他朝我伸手。
“那铁片不是我修罗之物。”我搞不懂他为何执意要那东西。
“是不是修罗之物,本法师自有公断。你速速把它交出——”他起身朝我逼近,声音比刚才低了不少。
“太孙殿下被你个妖女迷了心神,本法师要用它为殿下熬‘忘情草’!”
忘情草,其药效与名相符。
若想彻底忘记一个人,把一株百年忘忧与那人相连之物熬制三天三夜,成忘情草,服下即可忘掉那人的一切。
那铁片既然不是我要寻的玄铁令片,我若再不拿出来,不正摆明了不想让西门寒舟忘记我!
我从衣袋掏出铁片,抛给大法师。
他看了眼,攥到手心甩袖就走。
我关上房门,在床榻上躺了会儿觉得很是憋闷,掀开窗子朝外看去。
p;一顶坠着珠玉的轿子在人群中疾奔,在拐弯处与一个抱着婴孩的女人撞到一起。
“你瞎眼了吗,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轿子就敢撞!若把我家小姐吓出个好歹,你全家的小命加一块儿也赔不起!”轿子旁的红衣丫鬟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摔倒在地的女人破口大骂。
抱孩子的女人忙跪地哀求,“小的孩儿哭闹,小的一时没看到季小姐的轿子过来,冲撞了季小姐,还请季小姐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