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问过他怎么没有心跳,他不说,我如果再问,想必又会给他添烦恼。
我把自己的好奇压在心底。
“白衣,明日一早我要去郊外的义庄一趟,你安心在客栈等我。”他边说边用手指缠起我的发梢,动作很是亲昵。
“我与你一起去。”
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说,哪怕分离一时半会都煎熬无比。
“一起去可以,但你要答应我,只动眼不动手。”他无奈地叹息。
我就知道只要我不肯独自留在客栈,他就不会勉强我。
“惊鸿,店掌柜白日还说,甜水镇的义庄早就装满了死人,大都是饿死的。你去那里是要做什么,难道玄铁令片在义庄?”
我刚兴奋地从床榻上起身,就被他摁倒。
“我第一次去烤叫花鸡,在一条没水的小河里看到几片荷叶。两年未下雨,却有荷叶,我觉得奇怪,就细细看了下那条河,它的方位地势走向都绝佳,几经确认,才知那是条母河。”
母河是诸多小河溪流的源头,一般来说,几个镇子都会有条母河,母河中会有位雨师,专门进行司雨,百姓才能风调雨顺。
“你在那河里找到雨师了么?”我急切地问,“两年不下雨,这雨师严重失职了。”
唐惊鸿摇头,“我在泥沙中找到了雨师留下的印记,指向城郊的义庄。”
“你是说雨师在义庄?”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义庄是放无主死尸的地方,如果真如唐惊鸿所说,雨师在义庄,那么这雨师是在义庄躲避司雨,还是遭遇不测了?
“明日一看便知。”唐惊鸿替我盖好被子。
找到雨师,附近几个镇子两年不下雨的原因就找到了。
翌日一早,我和唐惊鸿来到郊外义庄。
那义庄与甜水湖离得很近,今日的甜水湖已经湖水清莹,碧波粼粼,许多百姓拿着木桶来取水。
他们笑着打趣,“这甜水湖又变成原来的样子了,湖水还跟以前那样甜丝丝的!”
“老天爷都看不得咱们甜水镇百姓受苦,把湖中的臭泥给弄走了!”
“光有湖水不行,如果老天爷再下上几场雨,地里就能种庄稼,来年咱们就不受饥荒啦!”
······
唐惊鸿牵着我的手,进了义庄的黑色大门。
一股阴沉沉的死气涌了上来。
偌大的院子只留了一个窄窄的过道,其余地方都摆满了棺材。
我朝几间正房看了眼,棺材黑压压地摆了一片。
“闲杂人等不许进来!”一个满脸褶子的驼背老头儿从一扇门中出来,开始撵我们。
唐惊鸿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包铜板递过去,“大叔,我表哥半年前逃饥荒到了甜水镇,我找遍附近镇子都没有一点消息。大叔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看看,表哥是死是活,我心中好有个数。”
驼背老头儿接过铜板,单手掂量了下,点头放行。
我和唐惊鸿随手掀开一个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