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此明白，若是不做些什么，他就会永远的失去她。

手机轻微震动两声，牧冉起身，俯身在女孩儿唇上轻轻的印下一吻。

而后转身走出病房。

医院大门外候着的苏睿看到他出来，立马走过来问道：“听说苏樱醒了？”

牧冉淡淡的应一声，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点燃手中的烟，深深吸了一口，缓慢的吐出一口烟气。

他动作优雅，手中的烟火星光点点，与三年前那个青涩未褪的少年天差地别，声音淡漠：“你来做什么？”

“我想再劝劝你。”苏睿看着他，“你当初为了救她答应进入组织，如今她已经醒了，你还要保着那群人吗？”

“我没有保他们。”牧冉弹弹手中的烟灰，“如果找到他们的证据，要抓要捕随便你们。”

“老子就是找不到证据！”苏睿气的想打人，“你当初明明只是个线人!如今自己做了暗组织的老大，不觉得讽刺吗？!”

“若不是暗组织，苏樱就死了。”牧冉依旧冷静，他眼眸锐利盯着苏睿，“她是为了救我才中的枪，当初你们所有人都在劝我放弃她，只有暗组织的人告诉我，他们有办法保住苏樱的命。”

“可当初医院已经出了死亡证明！”

苏睿怒道。

“对，出了死亡证明，”牧冉垂眼，“可我不还是把人救回来了？”

“你——”

“你不用劝我，”牧冉轻扯唇角，“早在答应暗组织的条件后，我就很明白我选择了什么路。”

“我不会阻止你查他们或者查我，”牧冉扔掉烟头，嗓音微漠，“但我也不会配合你们去查暗组织。”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完这话，牧冉转身走进医院。

苏睿不用想就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这三年他眼睁睁的看着当初那个勉强称得上正直的少年逐渐变成这般冷漠沉寂的模样，又惋惜，又觉得无可奈何。

苏睿忽然想起去探望苏樱时不小心看到的画面。

少女躺在病**人事不知，牧冉压在她的身上，贪婪而痴狂的亲吻着她的唇.瓣——

若非被他打断，他毫不怀疑牧冉会做的更过分。

这三年苏樱的所有都是他亲手完成的，包括洗漱和更衣——

他动作一顿，突然想到什么。

*

【小樱，你醒了？】

脑海中突然起来的声音把苏樱吓一跳，她左右看看，疑惑道，【没人啊？】

书灵听着这熟悉的问题，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忙问道：【你怎么了呀？你不记得我啦？我是书灵啊！】

苏樱出事后，书灵本想带着她离开，却不想牧冉竟接受了暗组织的邀约，硬是保住了她的命。

书灵灵力耗尽，陷入沉睡，直到恢复的差不多才清醒过来。

这三年它偶尔也会醒来给苏樱灌输一些灵气护住她的身体和心脉。

【书灵？】苏樱问道。

【小樱你怎么把我忘掉了？】书灵委屈又伤心，【我是你的朋友啊，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呜，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当初要不是你救下牧冉，我就跟牧冉一块升天了……】

【医生说我昏迷太久，记忆混乱。】苏樱听不得它这样可怜巴巴的语气，赶紧解释。

【这样啊……】不是生气，书灵松口气，听见她的难处非常自信：【没关系，我现在能力恢复了些，可以帮你解决。】

苏樱一开始不明白它什么意思，不过很快，脑海中传来一阵清凉感，那股清凉渐渐下移到身体涌向四肢。

苏樱浑身的力气顿时恢复了十之八九，她觉得自己现在甚至可以下床跑两圈。

但于此同时，脑海中混乱的记忆终于也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呈现出来。

那些不堪入目的记忆让苏樱瞬间只想抹去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