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陷入肉里，苏季文扯得发疼，嘴里还不忘安慰道：“没关系的，你依旧是邱依。”

“你什么意思？”邱依犹如动物园失控的狮子，在这一瞬间，除了歇斯底里的吼叫，没有半分理智。

“滚！我不相信！”

“啊！都是假的！你们都在骗我！我不要成为残疾人！”

她如同一个疯子一样，发泄着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

苏季文背部的伤口渗出血迹，将白色的绷带染成了另一个颜色。

“没事的，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不会背叛你……”

“相信我好吗？”

苏季文不管身上的疼痛，强势将邱依报进怀里。

两人都在流泪，看起来都在崩溃的边缘。

顾铭深趁着这个间隙呼叫了护士铃，很快门口涌进来了人，他拉着姬旋站到一边。

邱依嘴里还在喃喃自语：“这不是真的！我怎么可能没有腿呢，不可能！”

“病人情绪太激动，避免触碰到伤口，先打镇定剂。”

医生有条不紊发布命令，很快，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苏季文伤口裂开，需要重新爆炸包扎，由护士将人推走。

姬旋看着躺在病**的邱依，眼神空洞，仿佛没了生息，她转身出了病房。

对于邱依的结局，她既没有报复的快感，也没有看戏的天意弄人，当然，也没有怜悯。

有的人不值得怜悯。

也不值得为她有多余的情绪。

顾铭深看出姬旋的冷淡，快步上前追上对方，他一把握住姬旋的手。

“你……”

他话还没说完，姬旋已经挑起眉毛，语气微冷道：“想清楚再说话。”

别逼她不高兴，动手。

顾铭深深呼吸一口气，改握住为十指相扣：“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你，是不是不开心。”

“我为什么要不开心？”姬旋一脸莫名其妙。

顾铭深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确定她没受影响，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回去了？”

姬旋：“……”

她丢开顾铭深的手，一脸冷漠无情：“有病去治。”

顾铭深：“……”

姬旋见他确实在担心自己，缓和神色道：“我没什么感触，选择什么样的路，就受什么样的果。”

这话听起来很冷漠，但事实就是如此。

选择种什么因，就得什么果。

谁也怨不了谁。

顾铭深听到她这么说，莫名有点心慌。

那种游离在世界外的感觉，又来了。

“那你觉得我种的是什么果？”

姬旋对上他认真的眼睛，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是什么果？”顾铭深凑近姬旋，强势又咄咄逼人。

姬旋后退一步，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