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赔!”
连北川看似甘之若素,实则就在等宋岳霆发问。
宋岳霆不缺这几个钱,连北川亦不差这几个钱。
二人心里均明镜儿,就是在赌一口气。
谁也不能三两下就把对方给整垮,想要彻底扳倒对方,不是件一蹴而就的事情。
“连二爷这是光明正大的仗势欺人呐,我们这种平头小百姓哪敢跟您叫嚣?”
宋岳霆嘴上说着怂话,本质上却比谁都厚颜无耻、心狠手辣。
“那晚是你这位安保管事,先对我出言不逊。”连北川朝胡良所站的方向,轻点下颌。
胡良心下一颤,自个儿到底没能躲过去。
宋岳霆不紧不慢地撇过头,“胡良,你是怎么惹到连二爷了?”
“呃……”
胡良躬身迈前一步,寻思这借口该怎样编才合适?
连北川随之说出一串鸡毛蒜皮的小事,继而责问胡良:“我可有冤枉你?”
“二爷所说句句属实。”
胡良除了认下,也找不到其他好法子。
难不成让他当面反驳连二爷信口雌黄?
他们那天因为什么砸店,谁人都心知肚明。
连北川冲宋岳霆摊了下手掌,“这么着吧,宋先生觉得我损坏了哪里,就到对面大滦里去拿。”
“我们怎好那样做?”
宋岳霆边说边再度站起身,两手交叉活动起手腕子。
在这个角度下,正好能令众人看清楚宋岳霆的手指。
他两只手都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不算很严重,但都涂抹过药水。
“宋先生用不着客气,去大滦舞厅就跟回自己家一样,我看谁敢阻拦你一下?”
连北川猜到宋岳霆想要做什么,自顾端起酒杯饮下半杯酒,等待好戏上演。
宋岳霆抄起茶几上的一个酒瓶,“乓”地一声砸到胡良脑袋上。
胡良微皱眉头,浑身纹丝不动,连血顺着头顶流下来都没吭一声。
这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
连北川露出欣赏之表,胡良这样的人跟在宋岳霆身边有什么出息?
不是帮他背黑锅,就是替他挨打。
“连二爷可消气?若不成,你自己动手?”宋岳霆又抄起一个酒瓶,递到连北川手边。
连北川懒得接,“这事就算翻篇,我和青黛今儿……”
他回身笑望顾青黛。本想在宋岳霆面前展示一下二人的亲密程度。
多亏宋岳霆这一番费心运作,间接促进了他和顾青黛之间的关系。
可顾青黛却蹙眉抚着一边下颚,“是不是出血了?”
肃然大半天的连北川登时紧张起来,凑过去轻抬她的脸颊,“真是殃及无辜!”
宋岳霆懊恼极了,那晚在地下室里,他都没舍得这样伤她。
刚才揍胡良太过用劲儿,酒瓶碎碴竟崩到她身上去。
伤到那么美艳的一张脸,简直暴殄天物。
连北川拉起顾青黛就要走,预备直接去医药馆找小陈大夫处理一下。
“顾掌柜,我那儿有不错的药膏,不如让我帮你抹上点吧?”
梅洁妤终赶在他们离开前,跑出来露面。
她在旁观察一阵儿,先有连莲姊妹闯入,后有宋岳霆陡然现身,让她觉得都不是自己出现的好时候。
直到发生眼前这个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