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璀璨,流光溢彩。
岳门舞厅里笙歌曼舞,一派纸醉金迷之象。
与对过大滦舞厅稍逊的上座率,形成显著对比。
陆铭泽随同连北川迈进岳门舞厅,忍不住咕哝:“你别光顾着那些机器、厂子,也把大滦好好整顿整顿啊。”
“大滦没赔钱就成。”
连北川没心情过多解释,一双星目环顾四下,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之处。
安保管事哪能不认识,连北川和陆铭泽这二人是谁?
尤其是连北川,昨晚刚在漕帮下辖的那几家大赌坊里闹出大动静来。
听说前儿是他表弟下落不明,他那位关系密切的红颜,今晚又不知所踪。
局外人略略捕风捉影一番,都能咂摸出内里多有古怪。
滦城声名赫赫的连二爷摊上大事了!
安保管事在暗中观察,见几拨侍应均被连北川劈头盖脸臭骂一顿,便清楚自己得厚着脸皮迎上去了。
与此同时,在舞台上唱歌的梅洁妤也望到连北川一行人,她心中一滞,觉得那些传言大抵是真的。
安保管事预备好一肚子说辞,莫说启齿,双腿都没来得及站稳,就被连北川甩过一个酒瓶。
洋酒洒了一地,更将安保管事的衣裤溅湿,一片细小的玻璃碎碴崩到他脖颈上,刹那间淌出血来。
由于距离太近,坐在沙发另一端的陆铭泽遭到牵连,也被溅上半身酒渍。
他心跳加速目瞪口呆,连北川进来前没支会他要动粗啊?
“连二爷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我们这里谁惹您不痛快了?我这就把人捆来给您处置。”
安保管事无暇收拾自己,只规规矩矩欠身立在连北川跟前。
除了面对他们老板宋岳霆时,需要这样毕恭毕敬,连北川当属第二人。
“别废话,宋岳霆在哪儿,让他出来见我。”
从连北川的声音里,探不出多大情绪。
说他心急如焚,似乎还挺沉着冷静。
可若真镇定的话,干什么要动手?
“二爷,您这不是为难我们这些小人么?宋先在什么地方,怎会跟底下人交代?”
“不知道不会派人去找?”陆铭泽将两手按在膝盖上,大声叱责。
安保管事轻声谑笑,暗暗奉承起宋岳霆,“陆大公子更会难为人,漕帮旗下有那么多产业,就算挨个地方去找,没有一两天的工夫也寻不到啊。”
“你们这口径是串通好了的吧?”
陆铭泽原先还没认为此事与宋岳霆有关,可宋岳霆家中仆人和岳门舞厅这些人的态度,分明就是在帮宋岳霆敷衍搪塞。
假设这件事同宋岳霆没有任何关联,就算他与连北川长期不睦,都会露面意思意思,不让连北川对他有所怀疑才是。
宋岳霆避而不见,不是做贼心虚就是抽不开身。
以他们对宋岳霆的了解,他那种拥有强悍心理、城墙一样厚脸皮的人,怎么会做贼心虚?
余下只剩一种可能,宋岳霆当下是不是就和顾青黛待在一起?
陆铭泽猜度到这一步,连北川早就思忖到了。
“满堂,邵山——”连北川将二人唤到自己身边。
二人一面应声,一面已撸起各自衣袖。
安保管事陡然一振,连北川难不成是要砸店?
“给老子砸。”连北川寒声下达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