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积德行善的事,有助于您增长道行。”顾青黛仍不忘恭维她。
杨神婆长吁短叹:“你们一帮人非得管这个闲事?”
“良知迫使我们不得不管,再则有的人作恶多端这么多年,真不该受到报应吗?您干这行的比谁都懂得这些吧?”
顾青黛从始至终没质疑过杨神婆的“职业”,给足她的颜面。
杨神婆被裹挟在这件事情里,还拿了人家的钱,更知道这一院子人的底细,这个忙她不帮也得帮了!
杨神婆又深深嘘了口气:“说好给我的钱,事成之后可不能短了我。”
她得替自己攒棺材本,毕竟是土埋半截儿的老太太了。
顾青黛欣然应允,杨神婆方不声不响地离开顾百顺家。
待挨到天明,村子里已传得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顾百顺家里的奇怪事,自然也传到了几个地主老财耳中。
顾呈祥那三人,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是冲着顾方圆去的。
三人这时候特团结整齐,全都低调不发声,甚至连宅门都不怎么迈出来。
顾方圆在家里快成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惴惴不安,老感觉自家要出大事情。
底下老管家步履蹒跚地走进来,“老爷,那院儿的事得早些做个了断了。”
顾方圆知道鲍芹芹还没死,仍游**在那黑洞洞的鬼院内。
他之所以仍没弄死她,一来是担心自己再整出条人命,真把大儿子的阳寿给折腾没了。
二来鲍芹芹到底是小儿子的亲娘,也怕小儿子被亲娘给带走。
他这一生就俩儿子,病的病,小的小,全都不成气候。
“传言也没提那院的事,你慌什么?”
“不是提那口井了么,万一那个顾百顺犯浑,现下这么多人给他撑腰,他就要进来搜那院子怎么办?”
“他敢,我养这么多家丁全是吃白饭的?”
“可这井里……”
“他妹妹的尸体我早埋了,再说当初是上吊,也不是跳井啊!”
顾方圆没搞明白,他们怎么就盯上那口井了呢?
里面只有那男伶的的尸体呀?
难道他们是想给那男伶报仇?
老管家同样摸不到头脑,“又说什么咱家庄子上还埋着谁?疑神疑鬼的,搞得全村都人心惶惶。”
“那帮人就没一个好人!还想投建棉纱厂,等着吧,我让他们迟早都滚蛋!”顾方圆气得在中堂里跳脚。
又堪堪过去一日,杨神婆按照顾青黛所教,大晚上的登了顾方圆的家门。
顾方圆对杨神婆还算比较尊敬,这些年与她也没少打交道。
顾方圆本以为杨神婆能将顾百顺家的事跟他细细聊聊,这工夫来找自己说不定是想叮嘱提醒他点什么。
哪料杨神婆喝了一盏茶,就指向那黑洞洞的小院,“把里面那女人放出来,让她去见一下五娘吧。”
顾方圆听得迷迷瞪瞪,这都哪跟哪儿啊?
“俩人见面,不得争孩子嘛。”顾方圆讪讪一笑。
“你啊,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那眼睛是被猪油蒙上了?”杨神婆痛痛快快损了顾方圆一顿。
顾方圆没敢还嘴,可越听越不对劲儿,“您老到底什么意思?”
“让她们俩见一面,你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顾方圆你别不知好歹,我这么做全是为救你!”
顾方圆拿袖子擦了把冷汗,料定杨神婆定是知道了什么内幕。
“这么晚了,要不明天白天……”
“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