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黛身为颜艳的老板也好朋友也罢,却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给她。
她突然觉得,那闻要是和颜艳动真格的就好了。
任上官姝的婚礼办得有多隆重奢侈、多气派十足,他们这趟省城之旅都注定糟心。
上官家需要接待处理的事务太多,顾青黛一行人有意低调,想尽快回往滦城。
毕竟人人心里都装着要事,龚勋巴不得连锁胭脂铺子一夜建成,连北川和顾青黛也惦记孤儿院里还没找到的那俩小孩儿。
就在他们准备悄悄退房离开时,霍桀往省城这家饭店发来一则电报。
连玉川和顾百顺在顾家村被人打伤,霍桀闻讯已带上底下人赶赴过去。
连北川当即决定,不回滦城,直接前往顾家村。
顾青黛立马表态,她也要一道过去,事关顾百顺,还有顾家村,她于情于理都不能袖手旁观。
连北川最初的小算盘,自然是希望顾青黛能常与他去顾家村。
但摆在眼前有可能是暴力冲突、难以化解的矛盾,他不想让她跟自己一起涉险。
遂拿寻找丢失小孩儿为借口,让她暂先回到滦城帮戴光域的忙。
顾青黛拎得清轻重缓急,寻找丢失小孩儿的事不能耽误,顾百顺的死活亦不能不管。
二人从饭店争执到火车上,直到火车开到顾家村附近,龚勋将他们简单的行李往外一推,“这种小站只停车一两分钟吧?你们要是还不下去,就随我回滦城算了。”
听罢,连北川和顾青黛拔腿就往车下跑。
龚勋抬起车窗望向二人,“路上小心,咱们滦城见。”
连北川没有吱声,只朝龚勋略略点了下头。
顾青黛也仅挥了挥手,目送火车缓缓开走。
“茶楼不管了?书局不要了?还是胭脂铺子忙得开了?”连北川没好气地抢白,一手已夺过她的行李箱。
“我养那么多闲人呗?他们都不顶事对吧?”
顾青黛想夺回自己的行李箱,连北川却大步走出去很远。
她捯着双腿紧随,“连北川,你别走的那么快呀!”
连北川回首拿眼一横,“你以为我们去顾家村是游玩呢?”
“你瞧不起谁?我不是什么娇弱千金,皮实得很!”顾青黛上来不服气的劲头。
“回滦城怎么跟我打闹都成,在外面听我的行不行?”
“那要看你说的有没有道理。”
连北川抬起手腕看下洋表时间,又望向出站后映入眼帘的山路,真后悔刚才怎么没让龚勋把她给绑住。
顾青黛指向不远处,“咱们雇辆板车吧。”
连北川顺着她的手势循去,只见一个老汉正躺在他的破板车里鼾睡。
连北川和顾青黛都没去过顾家村,即便手中有地图也没啥大用。
他赶快过去叫醒那老汉,给了他一份特别满意的车费。
顾青黛被连北川拉上板车,二人以为接下来总能顺利抵达顾家村了。
然而他们俩还是太天真,拉板车的骡子又老又瘦,走两步停一步。
甚至有两次,险些把他们翻倒在地。
连北川强忍住脾气没发火,那老汉却一直不紧不慢,对自己那头骡子的态度特别好。
“照这个速度,咱俩今晚得睡山林子里。”
“回滦城再开汽车过去,只怕现在都到顾家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