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黛为之一震,真信了连北川的鬼话。
回头就把那对儿玉镯给收藏妥当,合计要是自己哪日走了下坡路,没准儿它们还能保自己一命。
连老太太的庆生堂会终圆满落下帷幕,顾青黛可算能歇一歇缓口气。
她拿着从连北川那里得来的报酬,去账房找董老先生入账。
然而董老先生今天却没来上工,他派家里人过来支会一声,要休息两三日。
董老先生没有明说,顾青黛也猜得到,定是在连老太太庆生堂会上累着了。
初荷本就有些底子,加上董老先生亲手**,如今能独当一面,这或许就是他敢放心休息的原因。
初荷越算眼睛越亮,“掌柜的,咱们这场堂会竟赚了这么多钱!”
“开销也大呀,外面还有不少账没结算清楚呢。”
“开了这个好头,以后……”
顾青黛揉着太阳穴打断她的话,“以后还是少承接这种事吧,我想多活几年。”
“连家是不好伺候哈。”
“换别人家也不好伺候。”
同顾青黛办理完正事,初荷吞吞吐吐地叫了声,“青黛。”
基本上初荷叫顾青黛名字时,说得都是她的私事。
连老太太寿诞当天,初荷一直没往前面来过,只在后厨里帮忙,难不成这样也被旁人认了出来?
顾青黛只想到这方面,哪料初荷慢慢挪到她身边,“昨天晚上,连三爷去我那小院里找我了。”
“什么?”顾青黛吃了一惊。
连玉川可以啊,趁着家里家外忙碌之际,他一扭身钻人姑娘家里去了!
“但我没给他开门,我们俩隔着大门说一会儿话。他好像有点醉了,我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初荷回忆种种细节,并无隐瞒,全部告诉给顾青黛。
顾青黛缄默半日,她想起曾经的曲碧茜,女人在感情上的奋不顾身,总令人瞠目结舌。
她没资格对旁人指手画脚,有曲碧茜的事情在前,再面对初荷,她已静如止水。
“初荷,感情的事你自己做主,我无权干涉。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别耽误茶楼的差使,你清楚这个位置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初荷腾地一下站起身,她不可思议看向顾青黛,一时没搞明白她为何会这样叮嘱自己。
“我跟你说这件事,是想让你替我出面,与连玉川说明白,让他不要再来纠缠我。”
“既如此,你自己就可以跟他说清楚呀。”
“他要是听劝的话,昨晚就不会去我家。”
“我代替不了你。”
“青黛……”
顾青黛缓缓站起来,“初荷,你已脱离家庭彻底独立,这种事只有你自己能解决,旁人帮不了你。”
她拍拍初荷的肩膀,转身走出账房。
初荷瘫坐到椅子上,回想起昨晚连玉川在自家门口,说的那些醉话。
一个恶迹斑斑的膏粱子弟,教她怎么能够相信呢?
何况她自己这种半遮半掩的身份,就算普通人家的长辈都会嫌弃吧?
她是大逆不道的不孝女,与生养自己的爹娘断绝了亲情关系。
“姐姐,你是什么意思,为啥让马雨和我同管柜台?”
顾青黛刚走出账房,顾青松就气呼呼地找到她。
“我瞧马雨很机灵,很想让他多管点事,不可以吗?”顾青黛正视他的眼睛,反倒把他看得很不自在。
“姐姐,我哪里做的让你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