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这话我就更听不懂了,咱们两个合理买卖,哪有什么招惹、出头一说?”
顾青黛想起那晚宋岳霆的种种恐吓,无论是真是假,她都得揣着明白装糊涂。
宋岳霆把玩起手里的茶盏,“与你有关的,我什么都不会追究。今儿过来,就是想瞧瞧你的伤。”
顾青黛下意识缩回手腕,“早就好了,宋先生不必挂心。”
宋岳霆默然注视一会儿顾青黛,顾青黛被他瞧地有些浑身不自在,又扇起团扇。
“中午和我一起吃顿饭?”
“不了,我还有事要忙。”
宋岳霆唉了一声:“就知道你会拒绝,那晚以后,我跟你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我不是没躲着你么?今儿是真的有事。”
“好吧,我得空儿再来。”宋岳霆起身准备离开。
顾青黛跟着缓缓站起身,“宋先生慢走。”
“连老太太的寿诞定在你这里,真教人捉摸不透。”宋岳霆整理一下长褂袖口,别有用心地笑了笑。
顾青黛心下一滞,从速调转话茬儿,不卑不亢地指责:“我知道宋先生不会传自己的艳事,但请管好你身边人的嘴巴。”
宋岳霆明白顾青黛所指何事,他听到传闻就知道是梅洁妤干的。
梅洁妤就是争风吃醋,觉得顾青黛总归是醒狮茶楼的掌柜,算是滦城小有名气之人。
她故意将顾青黛描绘得很**、很浪**,仿佛她当时就钻在床底下观看了现场,以为这样便可败坏顾青黛的名声。
宋岳霆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觉得这等绯闻与他来说没什么坏处。
“什么艳事?我没听说呀。”宋岳霆装傻充愣明知故问。
“你很得意是吧?呸,下作。”顾青黛骂他一句,恼怒走开。
宋岳霆越接触顾青黛,越觉得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
唯有她这种性子才会被委以重任,才会为了所谓的承诺信仰至死不渝。
他走出醒狮茶楼,在门口竟与钟伶不期而遇。
钟伶看起来很憔悴,再没有刚与他在一起时那般充满活力。
“岳霆。”钟伶声音颤抖,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这么早就来唱戏?”
宋岳霆不耐烦地应付,要不是那个人最后心软改变主意,钟伶早就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动杀心的不是他,而是那个人,钟伶太辜负人家。
“我是来找顾掌柜的。”钟伶想向宋岳霆诉苦。
“你去忙吧。”宋岳霆走进汽车,很快扬长而去。
钟伶讷然站在茶楼门首,难受地差点掉下眼泪。
“哟,这不是钟老板嘛?和宋先生吵架了?怎么没一块走呢?”
樊铮吊儿郎当地从黄包车上跳下来,将墨镜往鼻梁下一拉,奚落起钟伶。
钟伶低低唤了声:“樊三公子。”余光又瞟向樊铮身后,果不然跟着那闻。
钟伶的遭遇樊铮和那闻早有耳闻,刚刚又撞见她和宋岳霆这一幕,感叹她有这样的下场真是活该。
那闻当做没看见钟伶,径直走进茶楼,樊铮自觉没趣儿也跟着走进去。
“顾掌柜,我是来负荆请罪的呀,你一定得原谅我!”
樊铮逮住顾青黛便假哭起来,他就是再傻,也了然那一座老宅引出多少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