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桀刚要言语,就被顾青黛打断下来,“他不会又被土匪劫走了吧?”
“顾掌柜,其实……”
“你们连家家大业大的,他们要多少你们就给多少好了,非得逞什么强?还想拯救整个饭店的客人?”
顾青黛边说边往走廊里走去,她毫不自知地揪起心,鼻子也渐渐发起酸。
霍桀紧随其后,“顾掌柜,你听我说,二爷他……”
“你给他收尸吧,我才不管,我欠他的钱全换成纸钱,给他烧到阴曹地府去。”
顾青黛从二楼小酒窖一路走到饭店大门口,一队警察已进入饭店内部勘察起现场,许多饭店人员也开始收拾起残局。
她讷然地站在微风中,天就快要亮了。
“你还不承认是在关心我?”连北川忽地出现在她身后,声色有点虚弱。
顾青黛急遽转身,见连北川的一只大臂上包扎着纱布,里面已渗出鲜红的血迹。
“是枪伤吗?要紧吗?”她有一种失而复得之感。
连北川将手臂往后躲了躲,“没事,别担心,就是被扎了一刀。”
顾青黛的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她偏头望向别处,“那些土匪都被抓了吗?”
“上官姝已去警察署全权处理此事,那些土匪一个都没得跑。”连北川含笑低头,探指替她揩了揩眼眶。
原来是惊动了上官姝,由她出面解决,这件事差不多能有个圆满的结果。
顾青黛就盯住连北川了,都没注意到饭店众多客人,纷纷找到龚勋连北川他们致谢。
要不是他们和土匪来回周旋,引外面警察成功破门,这些客人兴许都会成为土匪枪下的亡灵。
折腾了整整一夜,次日的饭店已被清扫得不留一点痕迹。
龚勋拖着疲惫透支的身体,坚持去参加长懋百货的开业典礼。
顾青黛则留在饭店中,默默照顾起连北川。
“你再这样子,我都不想回滦城去了。”连北川半躺在房间软**,吃起顾青黛为他削好皮的苹果。
顾青黛难得没跟他呛声,“霍桀不是去买票了吗?”
“要不咱们晚回去几天?我胳膊好疼啊。”
“回到滦城,你好好静养便是。”
连北川宠溺地看向顾青黛,“回了滦城哪还奢望有你照顾?”
“我又不会照顾人,刚才给你换纱布时,你不疼得跟杀猪叫一样?”
他们这日如期而归,上官姝亲到火车驿送行。
她似有好多话没说完,也再三挽留他们再多待几日。
龚勋委婉拒绝,经历昨晚那么一遭后,对这笔买卖的成败已看得不再重要。
在踏上火车前的最后一刻,上官姝到底缓口,决定下月约个时间,亲赴滦城和龚氏百货签署合同。
这一趟省城之旅算不虚此行了,龚勋所有的倦意**然无存。
顾青黛是累得不行,他们之间的谈话就像催眠曲一样,让她在火车上睡了一觉又一觉。
众人抵达滦城时天色已晚,自出站口走出来,连家、龚家的汽车均都在此等候甚久。
“青黛,我送你回茶楼。”连北川一手抓住她的衣袖,一手打开车门。
顾青黛揉了揉迷迷糊糊的眼睛:“不用了,谢谢连二爷。”
“顾小姐,还是请你上车吧。”
连北川和顾青黛齐刷刷地回头,但见连家汽车里走下来一位气度不凡的年长者。
“爹?你怎么来了?”
爹?连北川叫他爹?
顾青黛叫苦不迭,连老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