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意渐浓,早上的天气越来越凉了,但是对于赖床的人来说,那是最舒适的。
裴烨看着还在沉睡中的范葙,眼神中有浓浓的哀痛。
范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她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就像一个年迈的老者,随时都可以在打盹一样。
好多时候,裴烨总会不时的去查探,她是否还在呼吸。
每当他感受到她的心跳孩子,他这心才微微放下一点。
“裴烨……”睡梦中的范葙喃喃出声,裴烨赶紧俯身凑近。
“我在。”双手握住范葙的手,等待着她的醒来。
“我做梦了,梦到刚见你的时候……”努力睁开眼的范葙,人已经被抱在了裴烨的怀里。
裴烨坐在床头,范葙的头枕在裴烨的腿上,让醒来的范葙很是舒服。
刚睡醒的范葙,双眼还有些惺忪。
“哪个时候的我,很帅吧!”裴烨轻柔的为范葙揉着太阳穴,眼中的哀痛之色已然敛去。
“很帅!”范葙想了想,肯定的点点头。
“感觉……高不可攀……”这是当时的真实感受。
弱冠年级,就已经手掌大权,长得又玉树临风,怎么看都是小说中的男主人设。
范葙真没想过会和他有什么关联。
“口是心非,要真是那样,你还敢拽我。”裴烨自然记得那种感受,明明看不到人,但是他能感受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袖子,还能感受到有人在流泪。
只因为那八百里加急的送信人,以及死谏的臣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看着大家都看着你,感觉只要你答应了,就一切都解决了那样。”范葙努力的回响着当时的场景,如果裴烨真的那么冷酷无情,让人望而生畏的话,她为何敢去拉他呢?
“夫人哪个时候,肯定就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你不怕,对不对?”
“因为他不会伤害你,是不是?”裴烨这话说的那叫一个臭屁,范葙看着裴烨那近在咫尺的脸庞,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温柔的贴上那让她依旧心悸的唇瓣。
“这个男人,看起来冷酷无情,实则担当仗义,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不会伤害我的人。”温柔缱绻,气息交缠,裴烨已经放下了窗幔。
“夫人也是一个见色起意的,那朝堂之上,放眼看去,谁能有我长得板正……是不是,夫人?”听听这越来越自得的话,范葙莞尔,意识涣散的眼神里,写着满满的欢喜和爱意。
“一直以来,夫君都是最帅的。”范葙的呢喃犹如战鼓,让裴烨的战斗力越发的持久强大。
我们回京城吧……
……好……
……
奢华气派的四驾马车,载着离京近六年的镇南王夫妇,缓缓启程。
杨嵩铭看着即将远行的队伍,心思惴惴。
镇南王夫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京?
他们走了,这南菱怎么办?
这几年,他躲在镇南王的旗帜下,过的多舒心,多痛快。
这镇南王走了,南菱的安宁还能在吗?
越想越不对劲,杨嵩铭赶紧召集官员,商议着如何防御。
南菱现在别的没有,就是粮食多。
可这些粮食都是王妃的,镇南王在的话,或许没人敢肖想,也没有人敢动手。
可是,镇南王一走,这里可就成了一块人人都能得而食之的肥肉。
若是南菱乱了,这天下估计也快了。
不得不承认,这杨嵩铭是个聪明人。
一封信送到了西租府衙,交到了童阁老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