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有点府中府的样子。
“西租同知饶俊东率同僚求见公子。”身为镇南王之子,可可虽然被广为人知,但是也没有个封号啥的,饶俊东本可不必如此大礼。
但是,要求人,自然得礼数周到。
只是思量着,这公子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样子,王妃就把这余粮的事情交给他去处理了?
会不会过于儿戏?
还是说,这个只是王爷的推脱之词?
当大门打开,有人前来迎接他们进门,之前的下人也在门口看着他们进去之后,转身离开了。
压抑下心中各种揣测,抬头打量,这是个三进的院子,不大,可是感觉很齐全。
明明看不见几个人,但是他们总觉得他们的一举一动被无数双的眼睛盯着一般,让他们有种战栗的感觉。
“大人,请进。”随着他们的进入,首当其冲引入眼帘的就是坐在桌案后的那俊逸少年,感觉有些疲倦的靠座在椅子上。
左右两边各坐了一位老者,听说是公子的老师,但是视线扫去,只觉得膝盖一软,总觉是面对朝中重臣的那种,不言不语,坐在哪儿,就算不说一句话,但是无人敢忽视的那种气场。
“下官西租同知饶俊东,见过公子,两位前辈……”饶俊东的姿态很低,他现在想到的就是怎么借到粮,然后再借种。
“你们来借粮?拿什么还?什么时候能还?据我们所知,西租现在可是横尸遍野,连口吃的都没有,拿什么还?退一步讲,西租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我们把粮放出去,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童老率先开口了,直接就是炮轰,饶俊东都来不及思索,就被堵得哑口。
“朝廷呢?这事不应该启奏朝廷的吗?难不成朝廷都没有给西租发放救灾粮吗?还是被你们贪了?落不到百姓的头上。”庞老这阴阴阳阳的调调一出,饶俊东等人越发的不知如何应答。
如果朝廷真做出回应,真发放了救灾粮,他们又何至于走投无路,冒险南下,谋求生路。
“公子和两位前辈有所值不知,五年前西边出现种子绝收,朝廷是发放过救灾粮,可是那只是一时的,我们先不提救灾粮是否给克扣,是否被贪污,那一年确实靠政府的救济度过了,可是后来,这事一直没有解决,种子时好时坏,百姓苦不堪言,又逢天灾连绵,这些年百姓都是靠树皮野菜过活,可是今年,别说野菜,就是树皮都差不多被吃完了,我们也上书朝廷,可是非但没有救济,反而还加重了赋税,说国库空虚,下官也是被逼无奈,才出门求条生路……”饶俊东一边说,一边都有些喉头哽塞。
身为朝廷命官,他本不该也不能批判朝廷,更不能妄议朝廷,只是他实在忍不住了。
“西租需要多少玉米?怎么借?”稚嫩清冽的嗓音一出,饶俊东一个激灵,所有的憋屈和无奈都化为激动。
“西租粗算五万民众,按5人一户,按照每户一天一两面都得……十石,可不是一天就能解决的,最起码也得一个月,也就是三百石……下官惭愧。”粗略算来,随着玉米采收,西租接下来能做的几乎没有,也就是说,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西租是不会有劳作和收入的,那要多少粮食?
算到后头,饶俊东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