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风采依旧。”短暂又顺遂的见面之后,张家人提前出了宫,就只留下范葙和裴烨。
一直规规矩矩表现的范葙昂,突然间一改作态,直视着让天下人都俯首称臣的当今天子。
“你见过朕?”帝王诧异,视线投向一旁的裴烨。
难不成他们一起谈论最多的是他这个皇帝?
“似曾相识。”范葙微微翘了翘唇角,给出了一个让人不会很舒服的答复。
她从不曾恃宠而骄过,自然不知道这恃宠而骄的滋味如何?
理智的情况下,她本应该隐忍不发的。
可是,当她看着那高高在上,道貌岸然的嘴脸,她就恨不得把鞋拍在那脸上。
其实,她很想来一句,不知那位天牢里的故友如何了?
可是,想了想那可怜的女子,她还是忍口了。
“哈哈,朕这一生听过无数的话,可从未有人说过这句,似曾相识,那么你看来见到朕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帝王示意人给张家人赐了座,和蔼可亲的问道。
“那皇上见到民女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范葙不答反问,她的这一着算是当场拂了帝王的颜面,照常理是不可能出现的,偏偏出现了。
并且当事人还神态自若的看着他。
多少年了,没有人敢如此的顶撞他了。
帝王不由的看向一旁的裴烨,难道帝王的尊严在他们的面前已经如此的廉价了吗?
“怎么?皇上不高兴吗?”范葙犹如未见帝王的黑脸,继续追问。
她是在挑衅帝王威严,亦是在试探裴烨对帝王的态度。
裴烨当年既然敢杀了亲王夫妇,为何对当今的帝王容忍退让?
“民女冒犯皇上,罪该万死,还请皇上降罪。”啪,范葙直接跪倒了地上,叩首请罪。
“皇上既然不愿意看见夫人,何故又要宣召!”裴烨眼皮直跳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范葙,今日的范葙好似一直都在挑衅。
但是那又如何?
不高兴见,咋就不见。
“夫人,你是我裴烨的夫人,之前为夫的就说过,只要你嫁给了我,这天下间夫人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能说个不字,任何人。”
“既然这地方不欢迎咱们,咱们也不稀罕进这牢子的宫门,污了咋的耳不说,还脏了咋的眼。”双手把跪在地上的范葙扶起来,说着让帝王越发黑脸的话语。
不去看周围内侍那垂得不能再低的脑袋。
“裴爱卿,这就是你看上的人?”帝王咬牙切齿的看着裴烨,对于他们把他视为无物的样子很是气结。
“奇怪,不是说顶撞龙颜的人,要么就是掉脑袋,要么就是要株连九族,可他为何这般容忍你?”范葙看似发问,其实是又一记对帝王尊严的践踏。
“这个为夫也不知道,为夫只知道,这世上还没有人能让夫人不高兴,谁让夫人不高兴,那就是让为夫的不高兴,为夫的一不高兴了,这天下就不怎么高兴了。”裴烨看都没看帝王一眼,只是认真的回答着范葙的问题。
“皇上可认识一个叫落枫的女子?”
此话一出,范葙直接看向帝王倏变的脸色,以及眼底迅速凝聚的杀意。
“你究竟是什么人?”落枫的存在,当今除了落枫本人之外,再无人知,眼前的女子是怎么知道的?
她也该是早就不存在于世的人了吧?
范葙看着帝王已经在迸发边缘的表情,她之前就一直怀疑,那个女子是否跟裴烨的身世有关系。
只是后拉一系列的事情发生,让她把这份质疑压在心底,压了又压。
这次,她不忍了。
既然要随心所欲,那就随心所欲个够。
“那个人才是裴烨的亲生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