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蝉鸣依旧,屋内轻声细语。
两个绝代佳人,同室而坐,促膝长谈。
临近凌晨时分,范葙柠打了个哈欠,在齐卿浅的目送下离开了。
守备森严的都督府突然卸了大半人,范葙柠撑着疲倦的身体,来到了邀请裴烨出行的阁老府,也不去敲门,当看到阁老府的大门敞开,裴烨的脚步跨出门槛,范葙柠第一个迎了上去。
同样看到了范葙柠的裴烨,几个大步,人已经到了范葙柠的面前,首先把范葙柠从头到脚的打量个遍之后,这才释然的拉着范葙柠的手:“该休息的时候就得休息,熬夜把身体熬垮了,看你以后够你的受的。”又是心疼,又是怜惜,更多的是无奈和愧疚。
“家里蚊虫太多了,睡不着,想你了,就索性出来等你了。”范葙柠撒娇的依偎在裴烨的怀里,感受他身上浓浓的酒味,睡意总算是席卷上头了,还真有种就想赖在裴烨的怀里,沉沉睡去的冲动。
“睡吧。”见状的裴烨直接打横抱起范葙柠,上了马车,平稳的往都督府回去。
至于阁老府前来送行的人,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对于都督大人疼爱老婆的传闻,也亲眼得到了印证。
“父亲,真有心把阳儿许给裴烨吗?看他们夫妻情深的样子,就算阳儿真嫁进了都督府,那也不一定会有好日子过。”时任礼部侍郎的童子谦,谦和温润的脸庞也掩不住熬了一宿的疲惫,只是看着同样疲倦的父亲,如今的童阁老,就算他美颜低垂,依旧让人不敢小觑。
这才是真正的睡狮,别看他老态龙钟的模样,也别看他无声无息的做派,他好似低调到无人会留意他的存在,但是却又能做到但凡有他的场合,但凡有他开口,就绝不会有人忽视了他。
“你还真敢想,之前为父是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为父是绝对不会有这个想法的,阳儿毕竟是我童家的底长孙女,她的终身大事且能随意了之……”童阁老嗤鼻一笑,想要靠联姻拉拢或者是拿下裴烨,那是痴人说梦。
要是真能做到,裴烨没成婚的那么些年,难道就没有人打过主意吗?
难道就没有人尝试过吗?
结果呢?
不也是无功而返吗?
至于说裴烨为何会对范家三女情有独钟?这才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本来有这么一个姻亲关系在,范承汀那老匹夫应该是眉开眼笑才对,怎么感觉是唯恐避之而无不及的态度。
尤其是从三姑娘的葬礼来看,就知道范家对这门亲事不是那么很满意。
兜兜转转,不管是现在的夫人,还是曾经的清宁小道友,还是范家三姑娘,亦或是庆安伯府的嫡姑娘,该知道的人都知道,那都是一个人,那就是范家三姑娘,范葙柠,那个唯一和裴烨定过亲的女子。
至于为何裴烨会对这范葙柠一如既往的坚守?
这才是童阁老感兴趣的地方。
更有甚者,这都督夫人的做派,颇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说她年幼无知,她却做了那么几件出人意料的大事,算是帮裴烨撑住了场面。
说她胸有沟壑,思绪缜密,她又总做些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出来,感觉裴烨总是在给她收后场,擦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