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英已经把白日里发生的一切禀告了都督大人，提到空了大师，又提到空明，裴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范葙柠是想到可可了，那个……她们未曾感受到他的美好的孩子。

如果他还活着，乐乐的身边就会多了一个能够保护她的兄长。

关于可可的记忆好少，少到有时候都觉得可可是否真存在过。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内心的伤痛并没有减少，反而随着乐乐的成长越发的沉重。

尤其是当乐乐裂开嘴笑的时候，好像可可。

可可也是那么的乖巧听哈，好似知道他的出生让娘亲受够了罪，所以很省心，让娘亲能够修养好，不操心。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孩子，没了。

“夫人……”靠近范葙柠，把人拥入怀中，感受那长时间站在窗口浸染了寒意的身躯，裴烨说不出安慰的话语，只是用自己的怀抱去温暖她，给她支撑和力量。

“你说可可现在什么样了？”如果可可还活着，也该会蹒跚走步，会奶声奶气的喊着爹爹娘亲。

“明天二皇子殿下宴请郡王，二皇子妃有意把胞妹许给郡王。”裴烨转移了话题。

“大人带着齐姑娘去吧，毕竟是郡王的表妹，出去见见人也是应该的。”范葙柠依靠在裴烨的怀里，顺着裴烨的思路转移了注意力。

只是她的心情着实好不起来，就算她可以很平和的继续生活，但是总会在某一个瞬间，思念可可的那种感觉让她觉得窒息和绝望。

“好。”裴烨打横抱起范葙柠，亲手为她宽衣解带，相拥而眠，可是让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半夜时分，范葙柠发了高热，迷迷糊糊中念叨着可可的名字，秦英她们熟稔的熬着药，裴烨熟练的哄着病糊涂的范葙柠喝了药，就着药效沉沉睡去之后，裴烨再无睡意。

范葙柠在自我折磨，也在自我惩罚。

她没发现，可是他早就发现了。

只是他不敢说，不敢……

因为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舒缓范葙柠的内疚和自责，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冲淡范葙柠对可可的思念。

他能做的就是在她崩溃的时候，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保护她。

只希望时间是良药，能够让她慢慢好起来，慢慢的过上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