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珠飘洒,寒风冷冽。
屋内则是温暖如春,就算门扉窗棂大开,只让酒意正酣的众人感受到惬意的凉爽,感受不到丝毫寒意。
“六年前都督亲临西三岭,驱逐西突兀,扩展版图,为我朝打下了大片江山,如今有压阵晋阳,赶走东羌族,绞杀叛贼,还我社稷安稳,都督大人这份功劳,在我朝史书上是无人能出项背了。”离王钟不弃是真心赞叹,作为外放王爷,他不经皇帝召见,是不得进京的,所以裴烨崛起的时候,他从未见过这位都督大人。
但是对于这位都督大人的盛名他可是如雷贯耳,关于都督大人的种种,他可是如数家珍。
所以,当都督大人的仪仗到来,他不用核实,他就肯定,都督大人是真的,并且确实是亲自过来了。
当他看到了裴烨那看起来比画像里更年轻,更具威严和气度的人时,心中不由有了惺惺相惜的爱才之心。
“王爷谬赞,六年前,若不是皇上圣明,让臣亲率十万大军,支援林家军,哪会有后来的胜利,胜利了,那是林家军十万弟兄的命,以及后来各位将军的血汗打出来的,臣只不过是不添乱罢了;更遑论此次晋阳之战,若没有宋家父子的殊死抵抗,没有晋阳军民的团结一心,没有二皇子的运筹帷幄,哪来今天的安居乐业,臣也不过是幸运,恰好所到之处,都有肱股之臣,这说明我朝普天之下都是忠君为国之人才,日后再有人夸臣,臣可就汗颜了。”裴烨这一番自谦的话说得让人只能会心一笑,虽然裴烨推脱说自己没有居功,但是谁又能把这功劳越过他去。
“都督太过自谦,本王都要羡慕王兄了,有都督用心辅佐,我朝何愁不会繁荣昌盛!”离王钟不弃真心感慨,若是没有裴烨的存在,天下大乱之际,他离王揭竿而起,以保护子民,护驾为由直接回京,可是现在这一切都化为了泡影,只因为他预想当中的情形没有出现。
“王爷言重了,臣也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做了一个臣子该做的罢了。”裴烨说这话的时候,愣了一下,这话好似——青柠跟他说过,说他食君之禄怎么不见他忠君之事?
就因为他告了假在都督府里陪她?
为何?
他为何会专门告假陪她?
可怜还是为何?
再度想到自己直接去求了赐婚圣旨,为何?
丧失的记忆犹如一堵厚重的强,牢牢的阻挡着他寻求真相。
烦躁的甩了一下头,这让离王钟不弃也是诧异了一瞬,回想着是不是自己哪儿没有做对。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话是没错,可是真正大难临头,有几人能做到?”这不是恭维,也不是贬低,确实如此。
历朝历代都如此,真正面临天下大乱之际,有多少人能够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