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微风轻拂,清宁终于拿下了把整个脑袋裹的严严实实的布条,肉眼可见的脸上和脖子上,有着好似要被烤熟了的那种红,她得多疼。
“不忙,清欢,你去弄点水把你活一活,让你师妹全身都涂一遍,否则到了明天早上,她就成烤鸡了。”本都要走了的清云道长看到了,再次打消了启程的打算。
就这样,在师徒二人的布防下,清宁脱去了身上的衣物,赤条条的躺到泥塘中,滚动着,让泥浆涂遍全身,果真全身都凉快了很多,人也舒服了很多。
虽然整个人像个小泥猴,但是她还是满足的发出叹息。
“师父,以后我就这样,是不是就能避开阳光了?”将就着身上的泥穿上衣服,感觉浑身都轻松了好多,只是不知道她这泥猴一样有多好笑。
“可以试试。”磨磨蹭蹭,也快到了半夜了,但是神清气爽,所以走起来也还好。
师徒三人又重新启程,由清云道长推着清宁,缓缓的向前走。
“师父,道长可以成亲吗?”该睡的也睡够了,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是一路无语太过寂寥了,清宁的八卦之火居然冉冉升起。
“不可以。”清运道长蹙眉瞥了一眼坐在小推车上的泥猴,都什么时候,她还有闲心八卦这个,还真是……精力旺盛。
“师父,为何道士总是感觉很清贫?和尚感觉都是油光满面的?是不是道观比寺庙穷?”这个问题问得让人啼笑皆非,却也是一个很直观的感受。
“清贫有助于我们清修。”这个问题看似简单,解释起来却也困难。
“穷点也好,这样的天年,穷点不招贼。”
“恩。”
一个说的举重若轻,一个应的没心没肺,清云道长感觉这一辈子的气都被这几天叹没了。
“师兄,赶紧找点水给我,我身上的泥干了,我胳膊都放不下来了。”
“你现在就像一条离开水的鱼——”
“鱼哪能离开水活那么久?我这是一只黄鳝——”
“是泥鳅把?”
“黄鳝——”
“明明是泥鳅——”
幼稚啊,可是每一次清宁叫干了干了,清欢总能找到水给她洒到身上。
其中要经过多少的艰难险阻,没人去说,但是这气氛很好。
可是愉快的行程没有多久,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清云道长及时的停止了步伐,急急找寻着隐蔽物。
从不急的他,慌慌张张的把两个小家伙朝着一个土包带去,一路上他们已经看到了双眼暴睁的难民。
他们的身上有着乱刀砍死的痕迹,这些人他们不认识,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回迁的人当中的一些人。
把两个小家伙隐藏好,清云道长还是继续往前查看,初步判断应该是遇到了土匪或者是叛军,因为护送回迁难民的士兵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