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南宫羽就被里面摆放整齐一排排一列列的白瓷瓶子惊到了，眼底不由得流淌过一抹震撼。

炼丹师。

这个职业从出现的时候，就注定万众瞩目，让原本受到致命伤害普通医术无法自愈而亡的人，得到了一次活下去的机会。

可久而久之，最初的一批抱着纯纯救世之心的炼丹师们离开后，一切的一切走向似乎都变了最初的味，直至当下，炼丹师的存在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可否认，救治伤患是炼丹师的本职，帮助人突破修为瓶颈，是炼丹师们后来延伸的课题。

然而以上真的还重要吗，南宫羽见过太多，也许是南宫世家的高度让那些人在面对他时会收敛些，可当他卸下南宫世家的身份时，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之前见到的都是多虚伪的一面。

南宫羽自身也是炼丹师，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对这个职业抱有怎样的心态，有几分尊重也有一丝鄙夷。

尊重这个职业最初的救世之志，鄙夷如今当下盛行的金钱势利风。

“莫怪师尊总说，我们俩的差距不是我三两步就能追上。”

南宫羽侧目而视，他唇角微扬：“以一己之力仅一夜的时间，即便说圣阶炼丹师也不很难做到炼制批量生产吧。”

他很早就开始怀疑凤芸染的境界了。

这些丹药数量不在少数不说，品阶居然还不低。

“这里一共多少？”南宫羽指着面前的丹药，问道。

凤芸染也没隐瞒，如实道：“三万七千。”

“……你觉得够吗？”南宫羽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一个没头没问的问题。

凤芸染摇头：“不过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南宫羽笑了。

非常讥讽的笑容里包含着一丝冷意：“所以，偌大的炼丹师协会至今除你之外一个不动，若非你也是炼丹师协会的人，那可真是一个有没有！”

“太平盛世，这些人就纷纷出来耀武扬威。”

“如今混乱当头，为何不见这些人的身影，是怕死还是怕拖累？”

凤芸染眼帘垂下，平淡道：“亦或皆有，然而你也别太悲观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会长已经组织好人手准备出发，至于底下那些人……”

她顿了一下，叹口气：“你知道的，协会不是军队，无法做到指令一发”

闻言，凤皓阳挑眉不置可否，看来问题不止一点啊。

到时南宫羽非常不爽的冷哼了一声，低声咬牙道：“一群蛀虫，除了不断蚕食和自相残杀，他们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连回收利用的价值都没！”

这就有些气急败坏了。

不过也是最让人无力的无能狂怒吧，再怎么不爽，别人也不知道，感知不到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欸～这话我可要反驳了。”凤芸染笑容中多了名为不怀好意的阴测测：“这蛀虫，也会有蛀虫的用法，什么时候派上用场自有适合他们的时候，静候吧。”

如果是熟悉凤芸染的人，这会儿听见她结尾的‘静候吧’三个字时，浑身都会毛孔悚然！

这一世。

凤芸染已经很少说这句话了。

唯一一次，就是在神庭时，第一次站在神庭殿堂之上笑着对神无念这般说到。

往后的数个月，便是她派出自己的影代替自己在神庭的位置，执行这道清除命令。

那是一段，让经历者不愿意再次回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