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见这里居然还有地下室的时候，其实他的犹豫的，说实话他对凤芸染这个小姑娘着实升不起厌恶，她总是能把控到距离。

每当看见他想解释自己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时，总会很懂事的让他别急着说，她说她愿意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但在这之前她喜欢听到的这些事因为自己愿意说，愿意让别人知道，而不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自己或者为了证明自己而说。

其实，墨倾寒真的很感激她，如果不是她，自己现在还是会和过去三年里一样。

从前墨倾寒不信这世上还有不索求回报的人，可这看见凤芸染后，他忽然可以理解，为什么他所遇上的人总是这么冷血以至于让他始终冷眼旁观觉得人性本恶，那是因为，只有在经历了黑暗后看见的光明，才是真正的光明！

正是因为如此。

墨倾寒看见地道的第一反应是隐瞒，和假装不知道。

他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也不知道这里面是做什么的，可他知道这地方原本是凤芸染住的地方，所以这个地方应该和她脱不了干系。

在那一刻，墨倾寒有些头疼，为什么这孩子做事不知道把证据藏严实点！而且这里有这着这么个地方，居然还敢让人住进来，就不怕暴露？

但最后，墨倾寒还进来了。

他自然不是因为好奇，像他这种人……哪里还会有什么好奇心。

只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帮凤芸染一把，不论她想做什么，即便是要杀了这里的城主，墨倾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反而还会暗地里提供一些协助。

他的修为已经被废得差不多了，无法亲自出手已经是遗憾，但墨倾寒从未如此庆幸自己还没傻至少脑子还能用，这样就够了。

就算凤芸染有漏洞百出的计划，墨倾寒也有把握将这些漏洞通通磨平，帮她达成愿望。

这就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藏在这地下看似见不得光的，居然是这样惊人的秘密！

可以说，这足以颠覆整座落霞城！

但这个地方的出现，却不是从坏的角度影响，恰恰相反，墨倾寒看见了这上边一个个娟秀的小字时就猜到，这些字应该就是凤芸染写的了。

墨倾寒一直以为，凤芸染是个心存善念不计回报的傻姑娘，她宛若一抹暖意照耀着人心黑暗，更有着使其冰冷的外表一点点融化的神秘力量，但在他这个混迹在阴谋诡计中游离的人来说，太单纯，也太容易被人利用。

墨倾寒甚至无法想象，凤芸染因为自己的善良而被人利用最终落得凄惨的结局，只要一想到，他就忍不住身周的气场骤然急剧下降。

可现在，他看见的一切，都已经颠覆了他原本以为已经摸清凤芸染的认知。

这个小姑娘的心思，很深！

每一条里的注明与之相对应不久后发生的事，几乎重合了八九十，仿佛那个看不见的敌人每一步都踩在了她的预料当中。

也不是说一个人心神深沉不好，但墨倾寒更愿意凤芸染还是那个他以为单纯甚至有着固执到孩子气的不知世间险恶，当发现自己以为的不对，而那个纯良无邪的小姑娘其实隐藏在她面孔之下的，却是一个步步为营一环扣一环，深知甚至将那些计谋玩弄于股掌之间。

“我没有看完全部。”墨倾寒如实的道，因为他看见了凤芸染的视线已经若有若无的在那些纸之间扫过。

直觉告诉他，这已经不是那个他觉得可以随便糊弄两句就可以翻篇的傻姑娘，以她那缜密的心思，不难看出些什么。

但出乎意料的是，凤芸染只是微微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如往常那般笑容满面的问他：“我们要去一趟拍卖行，前辈要和我们一起去吗？”

这要是放在平时很正常，可是在此时……

看出了墨倾寒的愣神，凤芸染噗呲轻笑一声，灵动的眼眸中划过了一丝揶揄：“前辈不会是在担心我不高兴吧？其实不用担心的，今日的事前辈可以当作什么也不知道，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