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世上，总有这样那样的百般无奈，就像你，总是摆脱不了身后那群人，就像他，总是摆脱不了内心的阴暗，就像我，总是摆脱不了日复一日的……痛苦。’

昔日的话，如今还清晰的记得。

这明明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凤芸染都觉得里面的人长什么模样都要遗忘，所有人的面孔都逐渐模糊，连着当时的欢声笑语也觉得遥远而荒谬。

“影。”也许是响起了过去，凤芸染心中的怒火也逐渐消去了大半，剩下的那部分不会消失但也不会发作。

“一定要听他的吗。”

她平静的道：“你有别的选择，不一定非要选择他不可。”

“一心求死的那个人，她成功了吗？”影没有回答，而是摇了摇头忽然轻笑着问她。

这是在问她。

凤芸染眸光微暗，她抬眼：“成功了，也失败了。”

那个人成功了，因为成功的死了。

可是那个人也失败了，因为在她死后又陷入了另一种循环，就像是逃不了避不过的命运不管她怎么挣扎。

“那现在呢？成功也好失败也好，她如愿了吗？”

“也许……”

凤芸染眼前纵有千万虚影一晃而过，过往匆匆，贯穿着她最终走向死亡的悲凉起因，如今似乎有了一线光明，红唇微勾：“如愿了。”

影轻笑着。

他像是卸下了千万斤负重前行的包裹，如今一身轻：“你是我的前车之鉴，我很羡慕，也祝福你。”

看了看这些树木根茎下的术法，只要他现在引爆，整个精灵族就会像当年的海境国度一样化为泡影，凤芸染为什么会那么愤怒？

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她如此时空，而如今宫月泽却精准踩雷，一脚狠狠的踩在她的痛处上，可不就气得不行。

“这些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被你发现了。”虽然隔着斗篷的帽檐，但还是能让人想象得出他有些遗憾却又满是松了口气。

所以说。

走这一趟究竟有什么用……

为了，让她认清自己吗？

一场无人知晓的危机解除，凤芸染高高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踏踏实实的落下，而从头到尾直到最后结束了，凤芸染也没有和人解释一句。

她望着前方，眼前的迷雾似乎在此刻清晰了不少。

……

到了精灵族，凤芸染没有进去，而是轻车熟路的抄着近道远远的在上方看着下方被一片大火淹没的地方。

她说不上来心情的复杂，哪里的吵闹声以及哭喊声无时无刻不钻入耳中，而她只能在上方看着。

“要不。”轩辕煜晨侧目，似看了眼身后又好像没有真的往后看去：“我派人去，至少减轻些火情。”

凤芸染眼波微动，回头微微点头，没有拒接。

“谢谢。”

她不能插手，不代表这个时空的人不能插手，可是她不能让轩辕煜晨过多的涉足否则被牵连上那就不好了。

有了轩辕煜晨的帮忙，下方的火势很快就控制住了，精灵族中很少有掌控水元素的精灵，这才是他们吃亏的地方，木本就易燃，越拦越燃。

何况这火烧的太猛，根本就不是几根枝条可以拦得住的。

直到火势消失后，凤芸染亲眼看见其中陆陆续续的有不少精灵开始出来打扫场地，有的开始哭着寻找自己的亲人，场面过于不忍直视，她不敢保证自己继续在这里呆下去会不会真的忍不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