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他缓缓转身向后看去，无数死于其手的怨魂正顺着他身后绵延的血河大道不断地，带着无比怨恨向他索命。

这其中有他的友人，有他的敌人，也有与他毫不相干的人，他们一同铸就了如今的戴元。

踩着无尽的尸山血海，还未到达巅峰，他就感受到一种前未有过的恐惧与孤寂。

“这，就是代价吗？”

戴元默默地蹲下身子，抱头痛苦地呻吟，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

外界，陆子衿姐妹和魔鲸王等人忧心地看着光幕之中陷入心魔的戴元。

“唉，果然，最终还是爆发了。”

魔鲸王一声轻叹，他身旁的妻子莫清说道。

“长久以来恐怕在他的心里挤压了大量的负面情绪，而这些都会在神位传承的时候被无限放大，心魔劫是所有人传承神位最重要也是最容易失败的环节，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他能不能看清并接纳真实的自己。”

“那，如果他通不过会怎么样？”

陆桐担忧地问道，她们出生便是神祇，对于神位传承之事只知其皮毛。

“恐怕，他的一生的修为就会被锁死在准神境界，从此便再无传承神位的可能。”

魔鲸王担忧道，而意识到结果残酷的两姐妹眼神也是不断闪烁，但是现在她们什么也做不了，这是他的选择，所需承担的痛苦他也只能独自承担。

黑暗的空间里，无数怨魂缠绕在他周身不断地站在她的耳边呓语。

“你算什么东西，一路以来全靠系统一步步扶持过来，你就是个未断奶的孩子，现在的你和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你没有任何区别。”

“别说了。”

“天才，如果你真的天才的话就不应该那样依赖系统，你看看你现在身上有多少是系统赐给你的。”

“别说了！”

“这个系统放在谁身上不会达到你现在的成就，你就是个废物，还有什么资格传承毁灭神位！”

“别说了！

！！”

他周身瞬间爆发出一道极强的波动，但这些怨魂却丝毫不受其影响，依然喋喋不休地在他的耳边不断挑动着他的神经。

“你的理想就是粪土，你看看你的那些魂兽盟友是怎么对待你的，在你弱小的时候是怎样的面孔，现在你强大了就各种谄媚与巴结，他们真的值得你这样的付出吗？”

“所有人都在觊觎你身上的好处，没有人真正值得你去相信，你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

“我能相信的只有我自己。

。。”

戴元缓缓抬起头，看向不远处的尸山血海，他的眼神一片暗淡。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