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他凝着她,嘴边是诡异的笑。
是他,白颜记起来了,是他把她打晕过去,阻止她前去呼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扯着他的衣服,冷声质问,难道他不希望被救?
“我说过,要你给我陪葬,要牧斯伦生不如死。”凌云沐轻飘飘地说着,任由她拉扯着他的衣服。
“啪!”
白颜重重地在他脸上打下一耳光,却难以消除心中的怨恨。
他把脸扭回来,不痛不痒地冷笑。
看着这样的凌云沐,她所有的坚强瞬间分崩离析,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哗哗滑落。
她声嘶力竭地怒吼,“凌云沐,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这是经历了这么多天磨难以来白颜的第一次哭泣。
她像个可怜又无助的孩子,仰着头毫不掩饰地痛哭。
瘦了一大圈的脸上,满是绝望与崩溃,凄厉的哭泣在这片海岸上却显得微不足道。
凌云沐皱起眉头,心底某种情绪在翻腾,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闭上,静静地看着她哭。
最后,不知是不是被她哭烦了,他无奈伸手抱住她,手带着安慰在她的后背轻拍。
白颜一把推开他,挂满泪水的脸上全是愤恨。
“滚!”她厉声嘶吼。
到了深夜,雨已经停了,白颜突发高烧再次昏迷。
所幸物资箱里面有药,他拿出药片,给她服下。
白颜整整烧了三天,烧得厉害时还会说胡话。
看着她几乎瘦成了皮包骨,凌云沐心底隐隐有些心疼和后悔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的意义到底何在,为了报复牧斯伦拉上无辜的白颜到底对不对。
终于在第四天的时候,她的体温才平稳下来。
他拧开矿泉水,递给她。
“这些东西是哪来的?”白颜接过水瓶,看向他。
其实生病的那几天她有注意到这些东西,只是那时候根本没有力气问他。
“牧斯伦留下的。”
白颜动作一顿,“他也来了?”
“来了,与我们擦肩而过。”凌云沐睨了一眼她苍白的脸色,邪笑起来,“你被我藏在灌木丛里,他上岛的时候没发现。”
她咬住下唇,手指紧紧捏着水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强忍着内心想要杀了他的冲动。
凌云沐神色懒散地往后靠了靠,一双长腿在她面前交叠起来,“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那么恨牧斯伦吗?”
“因为你脑袋有问题呗。”
白颜面色沉静,眼里却闪动着凌厉的光芒。
他轻笑,无视她的怒怼。
“我承认我母亲是个疯子,她架牧斯伦,对他毒打活埋,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我偷偷把泥土挖开,他母亲和我们的父亲赶到却以为我要埋了他,一枪打在我的肩膀上。”
说着,他把衣服拉开,向她展示肩膀上的伤疤。
“我的母亲闻声赶来,见我中枪,就彻底失去了理智,和他们发生肢体冲突的时候夺下手枪打死了他们,最后在癫狂中开枪自杀。”
凌云沐绷着一张脸,眼睛变得猩红。
“本来他们可以不死的,都是因为牧斯伦母亲对我开的那一枪,我母亲才会失了理智,所以母债要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