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顾衡的时候，林婉婉只觉得恍如隔世，面前的人像是短短几天之间老了十几岁，浑身都散着苍老的疲态。

看见她来，顾衡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林小姐真是有时间，来给顾某送行？”

他已经被驱逐出境，后天就要离开了。

这偌大的庄园人也被遣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虽然华丽却显得冷清凋敝。

顾衡就站在玫瑰园里，静静地看着那些盛放的荼蘼的花朵，像是失去了灵魂，再也没了从前的凌厉。

林婉婉把手里抱着的盒子递了上去，“我想她应该更愿意跟你回去。”

那盒子很重很大，红木的料子上面是螺钿雕花，看起来精致的像是一件艺术品。

苏悦的骨灰就躺在里面。

顾衡闻言转过身来，在看见那个盒子的瞬间神色一顿，立马明白了那是什么。

他在警局就已经收到了苏悦的死讯，听到的时候却没什么反应，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只是心像是空了一块一样的茫然。

他还以为再也不会有苏悦的消息了，没想到林婉婉会把她带到自己的面前。

林婉婉看着顾衡颤抖着手接过盒子，虚弱的像是下一秒就会抱不稳的样子，心底生出一丝怜悯。

“还有这个。”

她拿出一封信，微黄的牛皮纸信封上，几滴零星的暗红色痕迹，像是冬夜里盛放的红梅一样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