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有些诧异，姜老爷子是怎么会知道她要来的？她迟疑了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她的样子，姜老爷子指了指身边位置，“坐。”

“之寒那孩子怎么样了？”

“不说话，就是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林婉婉苦笑着回答姜老爷子的话，“我来就是因为这个，沈之寒现在这样没法主持大局，你能不能帮帮他。”

她仔细的考虑过，沈家虽然还有沈从柏和沈从武在，但是两个人常年都在国外，早就不管沈氏的事情了，也没什么威望，想要在这个时候稳定局面，他们实在是不够分量。

更别提沈修和沈若明了。

反倒是姜老爷子作为沈家的姻亲，他来出面更有说服力一些。

而且现在顾衡跟沈家爷爷的死有无法分割的关系，趁着这个机会，搞不好还能说服沈氏的股东，让他们改变自己的立场，趁机拿回沈氏集团。

听着林婉婉的话，姜老爷子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老沈没说错，你是个有天赋的孩子，跟之寒那孩子确实是合适。”

这话一出，林婉婉尴尬的握紧了手，“姜老，你误会了，我跟沈之寒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帮忙也只是出于道义，毕竟沈之寒也曾借钱给林氏渡过难关，我只是不想忘恩负义罢了。”

她的话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姜老也不在意，只是轻声反问了一句，“听说老沈故去的时候你在现场，他没说什么？”

“没有。”林婉婉的回答没有丝毫的犹豫，姜老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林婉婉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姜老爷子这样的看着自己。她自然不会愚蠢到说出沈怀永让自己照顾沈之寒这样的话，可是面前老人锐利的眼神却似乎能看穿一切。

姜老看了她半晌，忽然意味深长的开口，“你认为老沈为什么明知道顾衡可能会下杀手，却还是要前去，身边连一个保镖也不带？”

他的问题来的突然，林婉婉被问的有点懵，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是啊，明明知道顾衡是冲着复仇来的，沈老爷子为什么还会前去赴约，身边知道了阿忠一个人，甚至还让阿忠守在门口，自己独自上天台？

她怔了片刻，一个假设慢慢的浮现出来。

“沈爷爷是故意的？”

看着姜老爷子的眼睛里浮现出一丝肯定的神情，林婉婉只觉得浑身一颤，明明现在正值盛夏，她却觉得后背生凉。

难道这才是沈老爷子原本的计划不成，只是自己的出现才是个意外，反而让沈之寒撞上了那一幕。

沈老爷子大概早早地就安排好了一切，他是特地去“送死”的。

“可是为什么？”林婉婉喃喃的开口，不解的看向姜老爷子，眼神里满是震惊。

姜老看了她一眼，轻声开口，“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不如猜猜看？”

他相信以林婉婉的才智，应该能够理解沈怀永的良苦用心，只是毕竟是年轻，还少了点历练。

林婉婉的大脑乱糟糟的一片，无数的片段闪过，姜老爷子也不催促，就那样安静的等着她捋顺自己的想法。

几分钟后，林婉婉才从嗓子里挤出干涩的声音。

“沈爷爷想要用自己的命，去平息顾衡的怨气，让他心愿得偿，换沈家未来的清静，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