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坐。”

姜老爷子摆摆手，看了她一眼，“我听老沈说林小姐人长得美，做生意也眼光独到，上次见面就发觉老沈果然是没夸大，只是有点可惜。”

他话说到一半，却转头喝了口茶。

林婉婉知道他还有半截话是等着自己问，却实在是没心情兜圈子了，干脆直截了当的开口。“姜老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痛快，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

姜老爷子豪爽的笑了几声，望着水面上微微颤动的丝线开口，“沈氏现在的情况能帮的上忙的只有姜家，你应该也知道这一点，我的条件你也很清楚，当然，我也不会让你吃亏。”

“你要多少钱，给个合适的数字，另外，林氏的生意只要有用得到姜家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一定鼎力相助。”

姜老爷子说完，看着林婉婉等待她的回答。

这样的承诺价值连城，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见一面姜老爷子都没这个机会，可是现在这位财势通天的掌权者却在她的面前让她随意的提要求。

林婉婉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阿拉丁。

只是她没有神灯，这一切是拿沈之寒来换。

她苦涩的笑笑，看向姜老爷子，“姜老先生，你是想让我把沈之寒卖掉吗？”

“你这么说也不是不行。”姜老爷子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微笑着回答。

林婉婉轻轻叹了口气，“可是他是个人，不是个随便我摆弄的物品，就算我答应了又怎么样？您为什么会觉得他会那么听我的话呢？”

盖盅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姜老爷子放下茶碗定定的看着林婉婉，“因为他爱你。”

林婉婉一愣，姜老爷子继续说道。

“没有你的话，娶谁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我们这样的人家打都是这样过来的，利益捆绑下反而走的更长远，不是吗？”

“青年才俊也不少，为什么偏偏是他？”林婉婉轻声问道。

“我年纪大了，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甜甜这孩子命苦，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我只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照顾她。省得我死了之后有人欺负她。”

姜老爷子看着湖面，声音低沉，“无非是为子女计之深远罢了，我是如此，老沈也是如此。”

“他是为了沈氏，也是为了沈之寒，跟姜家联姻，是对那孩子最好的选择，不是吗？”

“不过都是为了孩子的一片苦心，想给孩子最好的，你说呢林小姐？”

姜老爷子说完忽然笑笑，“当然，你还年轻没有孩子，是不理解这样的感受的，也正常。”

“只是你要是真的爱那孩子，自然也会看的出什么对他是更好的选择。”

姜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说完，看着林婉婉。

林婉婉只觉得嗓子干涩，眼眶微微发热。

她当然知道，就是太知道了，才会觉得为难，可以的话，她倒是希望自己蠢一些，最好是蠢得分不出利弊，这样才能心安理得的不做出选择。

“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吗？”

林婉婉踌躇的开口，可心里实际上早就有了答案。

“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最简单的办法，林小姐你也是聪明人，自然会权衡利弊。”

姜老爷子说的不紧不慢，一双锐利的眼睛从她的身上挪开，这棒打鸳鸯的活儿是残忍了些，他也不爱干。